“什麼將軍不將軍的,以後我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陳玄烈拿出酒肉,當即與四人痛飲。
幾杯酒下肚,氣氛也就活躍起來。
陳玄烈也沒安排什麼高難度的任務,隻讓他們多打聽城中動靜,盯著幾家大姓。
史懷操想動李可封,肯定要經過幾家大姓的手。
幾人相貌雖有些“獨到”之處,不過秉性比較忠厚。
臨去時,賀狼兒還哭著喊著說這麼多年,隻有陳玄烈把他當人看……
“五郎今日動靜不小。”四人一走,周庠就找上門了。
五個夥長,田師侃、仇孝本、王勁鋒都是勇士,唯獨周庠頗有智略。
陳玄烈不想驚動其他人,包括父親陳奉先,暗中謀劃,推波助瀾,但還是沒逃過周庠的眼。
既然他找上門來,又不是外人,陳玄烈乾脆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周庠仿佛早有預料,盯著陳玄烈道“五郎年輕氣盛是好事,可曾想過,即便除掉李可封、李師泰二人,這原州刺史之位,未必會落到隊頭手上?”
李可封叔侄以下,還有營指揮使、廂指揮使。
如此一來,要清除的人太多,必然傷筋動骨。
周寶在涇州按兵不動,嗢末人在外虎視眈眈。
“以父親在軍中的聲望,未必沒有機會。”陳玄烈皺眉道。
“五郎可知為何隊頭會有如此聲望否?”
陳玄烈沉默。
周庠道“是因為隊頭一力主張回返許州,方才深得人心,若走上李可封叔侄舊路,會大失人心,終被忠武軍拋棄,成為孤家寡人,若無忠武軍,即便得了原州,敢問五郎,鬥過得當地鄉豪大姓否?”
一連串的問題仿佛冷水一般兜頭澆下。
陳玄烈忽然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先不說此策能否成功,即便成功了,在原州也站不住腳,鄉豪都是地頭蛇,有的經營了幾百年,今日能跟李可封、史懷操媾和,明日就能跟周寶同流……
不要指望他們能跟自己一條心。
這年頭最難對付的就是他們。
現在看來,不是李可封利用他們,而是他們利用李可封與史懷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陳家之根本在許州,而非原州,原州殘破,受嗢末、回鶻滋擾,百姓逃散,非英雄立命之地也!”周庠一語道破其中關鍵。
原州百姓不斷逃散,對邊地控製力減弱,而嗢末人不斷內遷,侵食了西麵六成土地,說是一個州,其實也就大縣的規模。
陳家在許州根基深厚,也是鄉豪之一。
不應該本末倒置。
陳玄烈頓時豁然開朗,叉手一禮,語氣前所未有的恭敬,“若非先生之言,玄烈幾自誤也!”
這時代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不過對周庠卻刮目相看起來,此人見識不凡,謀略出眾,絕不是簡單人物。
但似乎在曆史上沒有聽過他的名號。
唐末五代英雄輩出,血染刀鋒八十年,其中精彩,不亞於漢末三國,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隨滾滾長江東去。
“鷙鳥將擊,卑飛斂翼,猛獸將搏,弭耳俯伏。”周庠語重心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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