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今夜來了,不然……隻殺一個史懷操是治標不治本。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濟元寺依舊可以和嗢末人聯合。
原州最大的豪強不是胡家梁家,而是這座寺廟。
他們手裡麵有錢有糧有地有人還有刀,比尋常豪強厲害多了。
“怎麼辦?”田師侃深吸一口氣問道。
眼下快到子時,離這群人動手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
“等李師泰到,我們就動手。”寒風陣陣,陳玄烈咬牙道。
這群人不僅要殺自己,還要殺儘忠武軍。
“動了我們忠武軍,難道不怕朝廷追究?”仇孝本嘴中嗬出一條白氣。
“到時候推給嗢末賊人,朝廷如何追究?”陳玄烈對現在的朝廷不抱任何希望。
就像當年的龐勳之亂一樣,原本隻是一件小事,卻最終弄成席卷江淮的大動亂,八百桂林戍卒直接撕掉了大唐的臉麵,暴露出了大唐的虛弱與無能。
幾人都沉默下來。
寒夜越發寒冷,感覺腳跟都被凍在地上,而李師泰的人遲遲未到。
若是再晚一個時辰,賊人就要先動手了。
按說周庠辦事踏實可靠,不該出什麼紕漏。
如果他不出問題,肯定就是李師泰察覺了,想要借刀殺人。
“阿……阿嚏!”
身邊的田師侃忽然打了一個噴嚏,在寂靜的寒夜中異常清晰。
陳玄烈瞪大眼睛,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來一個……
不過也不能全怪他,冬夜實在太冷。
噴嚏聲終究還是驚動了閣樓外的甲士,“何人?”
“唰”的一聲,勁弩豎起,甲士循著聲音望了過來。
連閣樓中的人也被驚動了,“去看看!”
六名甲士呈一個“品”字型靠了過來,前麵兩人持盾,後麵四人持弩。
忠武老卒也迅速擺出戰鬥隊形,手中勁弩快速上弦,瞄向賊人。
“五郎……”田師侃拖著兩大串鼻涕一臉的無辜。
這廝一向不靠譜,今天更是直接坑了自己。
但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既然已經暴露,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老卒與我留在此地拖住他們,梁延壽去尋其他人四處放火,務必將這座寺廟燒了!”陳玄烈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
賊人也就十幾人,快速解決他們,然後衝入閣樓中,挾持史懷操三人,等待李師泰的援兵。
以忠武軍之勇猛,不難做到。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大火一起,李師泰的人馬也就來了。
“兄長務必當心。”梁延壽沒有廢話,匍匐著身子,像蛇一樣爬走,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咻”的一聲,一支弩箭試探性的射出,正好落在陳玄烈麵前五寸之地。
“殺!”陳玄烈大吼一聲,一躍而起。
與此同時,身後五支長箭射出,敵明我暗,五支弩箭精準命中兩人。
田師侃左手橫刀,右手骨朵,第一個衝上去,
對方也射出兩箭,一箭落空,另一箭射中田師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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