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其他人整天喊打喊殺,不過是宣泄心中怨氣。
但杜彥忠卻是動真格。
“杜判官……人中豪傑也,我等願意追隨左右!”鄭全昭第一個站出來附和。
“諸位壯士萬萬不可,老朽可上表一封,由鄭相公稟明陛下,朝廷定會赦宥諸位,與諸位過不去的是閹黨,而非朝廷,萬萬不可因此怨恨朝廷,且崔節帥與老朽是故交,老朽置書一封,為諸位說情,言明苦衷,諸位皆可安然無恙!”
坐在上首的薛弘宗苦口婆心的勸道。
同鄭相公乃鄭畋,當朝兵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領集賢殿大學士,曾因反對唐懿宗濫殺無辜而被貶梧州。
眾人頗為意動。
杜彥忠道“鄭相公鬥得過田令孜麼?諸位莫要忘了,此人在邠州設下埋伏欲將我等一網打儘。”
薛弘宗麵不改色,“老夫忝為節度使,然神策軍兵權皆在兵馬使羅元杲手上,羅元杲乃田令孜心腹。”
兵馬使掌兵權,薛弘宗這個節度使也對他無可奈何。
而且神策軍一向唯田令孜馬首是瞻。
“既有薛相公擔保,我等姑且信一回,諸位兄弟所求,無非返回故土,而非與朝廷為敵。”田克榮沉聲道。
經過昨日一戰,他在軍中威望大增。
“田隊頭之言是也!”絕大多數人心中所想隻是返回故土而已。
杜彥忠神色不斷變換,但終究沒有多言。
他畢竟隻是一個判官而已,威望比不上田克榮。
“足下深明大義,老朽待朝廷謝過。”薛弘宗行了個叉手禮。
田克榮還了一禮,“相公言重了,大唐不負我等,我等豈會負了大唐?隻願大唐能振作,重振朝綱,令天下安定下來。”
陳玄烈暗暗觀察杜彥忠,這人的野心和膽量不是一般的大,竟然鼓動忠武軍直接攻打長安。
大唐現在雖然焦頭爛額,但終究還有一口氣在。
絕不是這千餘忠武軍就能掀翻的。
亂世之中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往往沒什麼好下場,即便忠武軍真的攻入長安,隻會招致天下各地的藩鎮圍攻。
這是與全天下為敵,許州的家眷肯定沒了。
龐勳之亂之所以能弄得天翻地覆,是因為他們先殺回了故土,得到了徐州人的響應,方才掀起狂風巨浪。
而忠武軍在關中如同無根之木、水中浮萍。
杜彥忠這是拿一千兩百多人的性命,陪他冒險,做他的墊腳石。
也許是覺察到陳玄烈目光,杜彥忠忽然望了過來,還是一臉的忠厚,眼中飛快的掠過一道精光,笑著點了點頭,便收回目光。
薛弘宗當著眾人的麵,寫了一道奏表。
這人打仗不行,書法文采卻是一流,三言兩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的一清二白。
有這封信,加上眼下形勢,朝廷應該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即便是田令孜也不想關中大亂。
忠武軍攻下了新平,控製了薛弘宗,等於占據了整個邠寧鎮,已經不是當初走投無路的一千二百戍卒。
不過陳玄烈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隻要朝廷赦免的詔令沒下來,這事就還沒完。
忠武軍也沒閒著,直接以節度使薛弘宗的名義,在城中招募土團。
邠州不是殘破的原州,人口眾多,即便有土豪從中作梗,兩日之間,也招募到了一千三百餘眾。
這些自願從軍之人,比中看不中用的神策軍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