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這種宴席自然氣氛無比詭異。
忠武是中原數一數二的大鎮,派係原本就複雜,如今南衙北司爭權奪利,讓忠武軍內部形勢越發複雜多變。
才兩杯酒下肚,對方一人長身而起,“宴間無以為樂,願與一人比試,以助諸位雅興!”
說完毫不掩飾的盯著陳玄烈。
武人聚會當然不會吟詩作對,好勇鬥狠才是常態。
陳玄烈風頭正盛,惹人眼紅理所當然,身為忠武牙將,不囂張跋扈一點,在軍中站不住腳。
陳玄烈掃了一眼上首,張自勉笑而不語,楊複光自酌自飲。
隻有周岌側過頭來低聲道“晉暉,早年追隨王建偷牛販鹽,頗有勇力,現為左軍營指揮使,善使刀。”
陳玄烈望了一眼王建,王建笑著舉杯示意。
雖然都沒有說話,但陳玄烈知道躲不了,當著這麼多軍中大小軍官的麵,若是拒絕,等於認輸,以後氣勢上就被人壓著一頭。
“正巧,在下也使得幾手刀,願與將軍一同助興。”陳玄烈起身。
在場所有人眼神都投了過來。
有好奇,有不屑,有不懷好意,也有擔心之色。
如果是騎戰或者長兵器、重兵器,陳玄烈或許會遲疑,但既然是刀,就沒道理拒絕。
而且對方擺明了就是衝自己來的,試圖壓一壓自己的風頭,躲是躲不過去的。
“刀劍無眼,陳隊頭可要當心些,若是傷到了,莫怪某手下無情。”晉暉拔出橫刀,一臉自負之色,故意在“陳隊頭”三字上加重語氣,無疑是嘲諷陳玄烈身份低微。
還沒開始,就趾高氣昂。
“晉三這話就不妥了,該留情還是要留情,在上將軍與監軍麵前見了血,未免唐突。”旁邊一人笑了起來,立即引起一陣哄笑聲。
陳玄烈胸中怒火“噌”的一下炸開了,這已經不是壓自己的風頭,而是肆無忌憚踐踏自己尊嚴。
“啪”的一聲。
上首楊複光將酒杯敲在案幾上,堂中笑聲戛然而止,從懷中掏出一塊金餅,“既然是比武助興,不可傷了和氣,不妨以此金為彩頭。”
“哈哈哈,多謝監軍美意!”晉暉眉飛色舞。
“謝監軍。”陳玄烈上下打量晉暉,雙臂肌肉虯結,滿臉橫肉,雖不甚高大,卻異常健壯。
這場比試非比尋常,事關陳玄烈以後忠武軍中的地位,如果輸了,張自勉、周岌這些人也會臉上無光,軍中士卒也會看不起自己。
陳玄烈聚精會神,雙手握刀。
晉暉卻舞了一個刀花,以刀鋒指著陳玄烈,裝逼裝上了天際,“陳隊頭,來——”
陳玄烈等的就是這句話,打臉要趁熱,砍人要趁早,一個“來”字還未落音,就一刀劈了過去。
凶狠、暴烈、迅捷!
沒有任何保留,拿出自己苦練十多年的功力,陳家刀法是從戰場上淬煉而出,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是不死不休!
淩厲的刀風在堂中嘶吼,寒光猶如一道電芒。
晉暉眼中掠過陣陣驚訝之色,趕忙雙手握刀招架。
“叮”的一聲,火星四濺。
晉暉吃不住力,連連後退。
陳玄烈得勢不饒人,連連揮刀,勢若瘋虎,每一刀都運足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