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裝逼也就罷了,偏要踩著彆人拔高自己。
陳玄烈好歹還是世代牙兵,這廝不過是個偷牛賊、私鹽販子,卻一副高高在上的鳥樣,看不起人。
那就不要怪自己手下無情。
不過這廝倒也有些本事,在陳玄烈的瘋狂進攻下,竟然還能支撐。
但也隻是勉力支撐而已。
堂中變得極其安靜,隻刀鋒呼嘯聲和兵器撞擊聲。
論好勇鬥狠,出身牙兵世家的陳玄烈絕不會輸給一個偷牛賊。
“哢”的一聲,連斬二十多刀後,晉暉手中橫刀斷裂,刀鋒直奔他頭頂而去,這廝反應倒也及時,身體一軟,躲過了這兜頭的一刀,不過發髻被斬落,一頭亂發披散下來,極其狼狽。
“晉將軍承讓了。”陳玄烈提刀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胸膛劇烈起伏著,這一戰勝的酣暢淋漓,不過刀上布滿了缺口,心中一疼,這可是祖父傳下來的。
晉暉臉色鐵青,先看了看王建,又瞄了瞄上首的楊複光。
“五郎好手段。”王建居然帶頭喝彩起來。
“頗有汝祖之風!”張自勉朝楊複光舉起酒杯。
陳玄烈一愣,他說這句話,應該認識自己的祖父,年紀也差不多。
難怪總能隱隱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善意。
楊複光拿起金餅起身走到陳玄烈麵前,“果然大唐好男兒,今後要多多為朝廷效力。”
沉甸甸的金餅入手,陳玄烈估算有九兩左右,亂世黃金貴重,這是一筆不小的巨款,“多謝監軍!”
“五郎刀法精妙,某一時技癢,亦想討教一二。”坐在王建下位的韓建起身道。
晉暉是偷牛賊出身,但韓建家族世代為蔡州牙校。
滿瓶水不晃半瓶水晃,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
與晉暉相比,韓建氣勢更沉穩。
一個人實力如何,從氣勢就能看出一二。
而且方才的比試,陳玄烈已經露出了真實實力,韓建敢上來,就一定有必勝的把握,否則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取其辱。
王建笑道“五郎若是身體不適,不如改日。”
陳玄烈深吸一口氣,剛準備應戰,張自勉淡淡道“今日到此為止,如今七萬草賊圍困宋州,諸位可有破敵良策?”
他的話沒人敢頂撞,韓建麵無表情的重新坐回去。
陳玄烈也回到自己位置上。
“七萬草賊皆烏合之眾也,忠武、義成、天平、宣武、感化、淮南諸軍亦有五萬之眾,若能同仇敵愾,何愁草賊不滅?”一直不作聲的鹿晏弘忽然開口了。
他坐在右列第一位,地位肯定不低。
草賊雖然大多數是烏合之眾,但各藩鎮之間也並不是一條心。
就像此次援助宋州一樣,忠武軍衝在前麵,其他各鎮人馬都在後麵觀望。
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誰都不願消耗自身力量,將功勞讓給彆人。
所以鹿晏弘此言看似大義凜然,實則都是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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