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不報非君子!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次就這麼算了,下次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
“屬下等一路血戰,破敵克城,如今無緣無故蒙受不白之冤,今日若不說個是非屈直,便是寒了所有忠武士卒之心!以後如何再為大唐拋頭顱灑熱血?”
陳玄烈將此事上升到全忠武軍的高度。
楊複光眉頭一皺。
旁邊的鹿晏弘喝道“大膽!”
陳玄烈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鳥都懶得鳥他。
陳家與鹿家還有舊賬沒算。
“鹿六郎好大的威風!”周岌冷笑道。
兩人鬥雞一樣盯著彼此,應該是早有矛盾。
王建起身道“五郎所言甚是,誰人沒有父母妻兒,誰人願受不白之冤?不如將這些人交給在下審問,三日之內必給五郎一個交代。”
一聽這話,陳玄烈暗叫要糟,這分明是以“父母妻兒”威脅這些鬨事之人。
人既然是他派來的,肯定知道父母妻兒住在何處,留下了把柄。
乾私鹽販子這一行的,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是……是李都將命我等誣陷陳隊頭!”一人高聲道。
旁邊的李師泰兩眼一黑,身體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王建冷笑一聲,“哦,你倒是說說,李都將為何誣陷陳隊頭?”
這廝果然還有兩手準備,將事情又繞回踏白軍內部矛盾上。
這麼問下去不行,陳玄烈趕緊給李師泰使了個眼色,這廝卻還在懵逼狀態。
直到他身後的周庠捅了兩下,才反應過來,指著王建的鼻子大罵“放屁,賊王八你這醃臢小人,分明是你千方百計要除掉五郎,一次不成再來一次!”
即便他在人情世故上再遲鈍,也知道此時此刻成了替罪羊,弄不好所有人沒事,隻有他李師泰被做掉頂罪。
地上那人咬牙道“李都將被陳隊頭架空,幾次大罵要弄死陳隊頭,是以想借今日邀功請賞,將罪狀推到陳隊頭身上!”
李師泰滿臉漲紅,“我、我那是一時氣話!”
王建兩手一拍,“原來如此!”
李師泰額上青筋暴起,“好你個賊王八,今日就說清楚,伱為了巴結田……”
“夠了。”張自勉低喝了一聲。
事情到這一步,其實都心知肚明。
但有些事不能說出口。
張自勉打斷李師泰的話,實則是救了他一命。
“今日諸位都不勝酒力,言語無狀,此事到此為止,陳五郎破敵有功,某定上書朝廷,為你請功,其他有功將士亦有封賞,宋州乾係漕運,事關天下興亡,今草賊未滅,還望諸位以國家大事為重。”楊複光語重心長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糾纏下去也沒用。
“領命!”王建有恃無恐。
大唐權柄儘落於田令孜之手,連皇帝都要靠邊站,有這棵大樹在,誰也弄不倒他。
“今日天色不早,各自散了。”張自勉拂袖而去。
眾人退散。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