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事以密成,楊兄此去萬不可張揚。”陳玄烈好心提醒了一句。
這麼大的事,牽涉這麼多的勢力在其中,弄不好就是雞飛蛋打的局麵。
在陳玄烈看來,有不少人不願見到草賊就這麼平息下去。
楊守中眼神忽然有些恍惚起來,欲言又止,“此事就不勞五郎多慮了,阿耶辦事,誰人敢從中作梗?”
楊複光的堂弟楊複恭,當朝樞密使,長安四貴之一,二人傳承自上一代權宦楊玄冀、楊玄價兄弟。
跟他們相比,出身小馬坊使的田令孜隻能算個暴發戶。
所以楊守中這句話並不算吹牛。
楊複恭的義子遍及神策軍。
“如此甚好。”陳玄烈也就不再廢話,好生招待了他一番,臨去時,派華洪率一隊斥候護送他們一行人出隨州。
能招降自然最好,王仙芝手上也有不少厲害角色。
魚死網破,大家都不好過。
兩日後,華洪回來,說是已經順利送入草賊大營。
陳玄烈也就安心等待楊守中的消息,張自勉和楊複光也在鄧州按兵不動。
然而宋威軍的動靜卻有些異常,忽然從唐州南下,進入隨州地界,挺進棗陽。
而棗陽恰好夾在陳玄烈與張自勉之間。
背後忽然出現兩萬人馬,陳玄烈如芒在背,上次壞了他的好事,難免不會弄什麼幺蛾子,說實話,這種“友軍”往往比賊軍更可怕,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捅你一刀。
宋威的特長便是縮頭烏龜,能不出頭絕不出頭,以保存實力為主,如今卻一反常態起來。
一開始陳玄烈以為他是衝著自己來的,但兩日後,宋威分出一支兩千人的先鋒,進駐光化城。
光化與陳玄烈所在的隨州隔溳水相望。
隔水相望也就罷了,平盧軍的斥候動輒北上,出現在隨縣附近,探頭探腦。
陳玄烈派斥候驅趕。
但這群人去了又來……
“難道宋威之意在我?”周庠眉頭深鎖。
陳奉先道“他沒這個膽子,後麵還有上將軍和楊監軍。”
陳玄烈目光一直在輿圖上,如果宋威的目標不是自己,那就隻能是安州的王仙芝,想到此處,腦海中靈光一閃,“不好,宋威要破壞此次招降,趕緊派人接應楊守中!”
“宋威是宦黨一係,敢壞楊監軍好事?”周庠難以置信。
陳玄烈一開始沒往這方麵想,也是覺得宋威不至於如此,他是田令孜和盧攜舉薦的,同為宦黨中人。
但他這麼積極的往前拱,肯定不是為了看熱鬨,也絕不是要跟王仙芝死磕。
宋威擔任行營招討使兩年來,非但沒有平定草賊之亂,反而使其愈演愈烈,已經引起了朝廷的不滿。
如果楊複光這麼輕鬆就招降了王仙芝,他宋威的臉麵往哪裡擱?
“不,還是我親自走一遭,傳令軍中騎兵儘起,隨我接應楊守中,隨州就有勞先生看顧。”陳玄烈提刀就走。
半個時辰,三百騎兵在城中集結,人皆雙馬。
陳玄烈掃了一眼眾人,發現李師泰不在,“快將李都將請來。”
他這個上司越用越趁手,此去安州一路凶險,需要得力之人。
過不多時,李師泰苦著一張臉被牙兵們“請”了出來,連打了幾個哈欠,一副月經不調的衰樣,“哎呀,五郎就不能消停些?何事如此匆忙?”
“來不及解釋,都將快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