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卻發現根本冷靜不了,現在妖尊生死未卜,這該死的三王居然和五王聯手,勾結外族,夜幕沉沉,到處都是腥風血雨,今日白日裡祥和的場麵,現如今卻是一片狼藉。
長夏看著漂浮在空中被斬碎的花瓣,心中的怒意和殺意更是令她恨不得立刻殺了眼前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
“王爺怎麼來了?”
長夏冷眼看著三王。
“本王還說是時候要去府上請王爺,卻沒想到王爺自己送上門來了。”
長夏冷笑一聲,“元川途,本王給你麵子喚你一聲三叔,不給你麵子,本王現在就可以讓你入土。”
三王元川途聽了先是一怒,但是又想到現在的勝利者是自己時,於是便嗬嗬大笑了起來,好像從來沒有將眼前的丫頭放在眼中,“長夏啊長夏,看在你如今這番可憐的份上,本王就姑且不與你一般見識,在黃泉路上,不要忘了,替本王向嫂嫂問聲好。”
此時此刻長夏琥珀色的瞳孔緩緩轉為紫色,“你簡直在找死!”
話音剛落,長夏動作十分迅速地衝上前去,在黑影之中隻看見紫紅身影光芒忽明忽閃,看不清楚長夏在哪裡,隻看到紫紅的光芒掠過之時,那些巨獸軍團發出哀嚎隨之掉落。
三王元川途一怒,指著那些無用的兵將,“你們都乾什麼吃的!還不快抓住她!”
“是。”
眾人趕忙去阻止長夏,可是卻也是無濟於事,易駱這時阻止著卻沒想到被三王抓住,掐著脖子,惡狠狠地說道:“以你相挾,就不信那死丫頭不住手!”
易駱諷刺一笑,“王爺此生最恨的就是威脅,你休想!”
說罷間,三王元川途就將力量化掌,“那也要試試才知道。”
長夏這個時候就聽到元川途高喊道:“長夏!你來看看,這是誰!?”
煙霧陣陣中,長夏看著手中掉落的蒲公英。
易駱飄散於空中,再也尋不到蹤跡。
天地之中真的隻剩下自己了。
三王元川途從煙霧之中逃脫,氣急敗壞地說道:“下賤的東西!”
隨後他看到了長夏怒紅著眼看著他,“全部給我上!殺了她!本王重重有賞!”
五王元川曇上前,肅色說道:“三哥不可衝動,你忘記了那人給的命令了?”
三王元川途一聽雖然有些忌憚那人,但是還是怒不可遏,“她竟敢如此對我!我不該殺了她!?”
“三哥,小不忍則亂大謀,她身上的靈力還有用處。”
這時三王元川途才緩緩靜下來,“行吧,到時候打開密道,再殺了她。”
陣法開啟,長夏的靈力在不斷地被壓製著,四周交纏而來的玄箭將她的四肢洞穿定死在半空中,鮮血如同打開閘門的洪流,在血窟之中不斷向外冒著。
她現在一點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了。
但是眼神之中的威色卻足以讓旁人驚懼,不敢與其直視。
她就這樣半昏半死地被帶回了妖都牢獄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那些前來每日審訊和折磨她的人的每一張麵孔都是自己的部下。
她四肢被吊著,身上滿是血漬,身上的那些痛楚她感知不到,也記不清那些人釘入自己身體裡的釘子有多少顆。
整整過了一個秋日。
冬日來襲,三王來了。
“長夏啊長夏,誰能想到當時風光一時的王爺會變成如今這般,喪家之犬。”
三王元川途獰笑著,那些嘲笑和諷刺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她半睜著眼睛,嘴角是不屑的冷笑:“你覺得你這樣做就可以讓本王心服口服麼?”她長籲一口氣,“實話告訴你,本王在戰場上受的傷可是比這些都要恐怖千倍萬倍,元川途,就你這些小把戲,還是不要在本王麵前賣弄了。”
但是三王元川途淡定得好像一切都了如指掌般,他並未說任何話,隻是將靈力儘廢的她放了下來,隨即說道:“本王知道,所以,本王今日打算帶咱們尊貴的王爺去外麵看看。”
對於長夏的軟肋,他調查了這麼多年,蟄伏在她之下就為了今日。
長夏畏懼的恰恰就是那些愛戴她的子民們的目光和言語。
“不知王爺可還記得,咱們的王妃?”
長夏猛地抬眼,“你不要碰他!”
三王元川途好像找到了長夏的軟肋,有些得意。
隨後便將那封和離的書信甩在長夏眼前。
長夏看著封麵上槐序的親筆,趕緊打開,不顧手上的血跡。她想親眼看看,是否真的是槐序的話。
上麵的字字句句皆是槐序的親筆,信中她根本看不懂那些字說的是什麼意思,隻記得結尾的各自安好,這四個字就如同那些骨髓深處的釘子,隱隱發痛,令她難以呼吸。
她以為自己的部下叛變已經不算什麼,易駱的死也不算什麼,至少她還有槐序,至少身邊還有支持著自己的人,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她倒地大口喘息,可是卻根本無法呼吸,一時間她有種不會呼吸的錯覺。被人扼住了脖頸,死亡的恐懼感在此時被放大千倍萬倍
她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最後眼底的光芒隨著淚水一點一點流失。
到最後的乾涸,手中的書信掉落在地,她的心也跟著逐漸死寂。
“風光無限的長夏王爺,準備好迎接你的子民了麼?”
長夏被人拖了出去,地麵上是一條長長的血痕,讓人觸目驚心。
“王爺,猜猜看,還有誰會記得你?如今你這般模樣,怕是一介乞丐都會避而遠之吧。”
話畢,長夏就被人扔在了大街上,熱鬨繁華的街道與肮臟汙泥的她顯得格格不入,好像世界將她隔絕了起來。
行走的人看到她都是避而遠之,眼神表情之中的嫌惡和鄙夷根本不加以任何掩飾。
她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難如登天,四肢被挑斷了經脈,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讓人看了驚懼非常。
明明前些日子她還在風光無限,受人敬仰,現如今自己身邊的人相繼離自己而去。
是不是真的如同槐序在信中說的,自己太強勢了,太自私了,所以才會釀成如此大禍。
她緩緩閉上眼睛,看著牆角之中瑟縮著的乞丐,今年的冬日來得很早。
白雪將天地渲染成一色,黑白的世界裡,長夏再也不是長夏了。
應該是長夏早就過去了。
“三哥,就這樣放她走了?”
五王元川曇不免有些憂思看著淹沒在乞丐中的人。
“她已經是個廢人了,難道還想翻身不成?她根本撐不過這個冬日。”
漫天大雪飄飄灑灑落下,將城牆下一處角落裡的人給埋沒,可是在那疤痕猙獰交錯的臉上,那琥珀色的瞳眸卻依舊熠熠明亮。
妖都,是本王打下來了。
誰輸誰贏,本王說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