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扶桑坐下後,看得出來阿辭的幾分惆悵,他剛想出聲安慰,就聽到阿辭說道:“查出凶手是誰了麼?”
趙扶桑:“是少城主。”
阿辭撚著杯子,沒有絲毫的意外:“你繼續說。”
趙扶桑接著說道:“少城主私自養兵,企圖謀反,與繡坊荷娘有私情,二人密謀殺害東方,卻誤殺了婢女春風。城主得知,大義滅親,現少城主畏罪自殺,案子不了了之。”
阿辭諷然一笑。
“這案子,斷的真好,誰斷的?”
“李.....李盛年。”
阿辭起身:“好了,我知道了,這幾日你也辛苦,注意休息。”說罷間她獨自一人上樓。
趙扶桑注視著阿辭的背影上了樓梯,抬眼間就看到了阿尋正探出頭來,正看著他,當二人相視一眼時,他輕輕點了一下頭。
“小辭哥。”
阿辭看到阿尋之時點點頭,“我有些困,想休息一下,任何人我都不見。”
阿尋點點頭:“小辭哥你休息吧。”
阿辭進了房間之後便關上了房門,這個時候烏瑰療傷也大有好轉,他出現看到了阿辭情緒有些低落,於是問道:“你怎麼了?”
阿辭坐下暗自說道:“我在想這件案子。少城主死了,城主府上皆是仙家,那些死去的人,屍體真的會在那裡麼?”
烏瑰:“你是說荷花池中?”
阿辭點點頭,這時烏瑰輕笑一聲:“難得見你對一個案子如此上心,不如今晚去看看?”
阿辭不是對這個案子上心,而是這個案子牽扯到了西荒,自然也就牽扯到了李盛年,更何況這件事情之外槐序又南下了,說明妖都之中已然出事兒了。她可不會相信什麼槐序南下隻是為了做生意,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在其中。
這李盛年究竟會不會對槐序出手,還是一個問題。
這個時候烏瑰說道:“你莫非是在擔心李盛年?”
阿辭抬眼看他,語氣之中帶著無儘的淡漠:“我擔心他乾嘛?我是在擔心這城中恐有變數。”
“什麼變數?”
阿辭緩緩分析著:“這李盛年和現在的東方品月都是西荒的人,雖然不知道二人之間是否有交集,但是光是想想,這其中獲利的人怎麼想都會是李盛年。”
烏瑰順著她的思路往下想:“你是在擔心,這西荒的人會從邊境小城下手?”
阿辭點點頭:“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李盛年的野心本來就大,他這樣一個傲骨之人怎麼可能會真心降伏,說不定.......都在秘密謀劃著一切。”
烏瑰也隻能點點頭,阿辭說的言之有理,可是這樣一來,這李盛年對於阿辭來說就是個威脅。
阿辭眸色深深:“無論如何,都要阻止李盛年的陰謀。”
夜晚十分,客棧之中靜謐一片,阿辭和陰司一同來到少城主府上,在晚風之中她的衣袖輕輕飄動,身後的陰司各個站在她身後,聽從她的差遣。
烏瑰再次出現之時,他的神色凝重:“你猜對了,這底下果然有東西。”
阿辭抬手間,身後的陰司各個進入荷花池中,不到半刻,地上便躺滿了屍骨,這些屍骨傳來陣陣異香,阿辭踱步觀察著。突然間,身後的樹葉莎莎作響,她立即警覺起來,起身間,身後的陰司儘數衝了出去與那些人廝殺在一起。
兩夥人在夜空之下打鬥,對方的這些人也是靈力相對較高的人,陰司雖變化為無形,但是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
眼看著雙方折損過半,阿辭並指掐訣間將陰司召回,她飛身就要離開,卻沒成想在屋簷上空赫然出現一人,那人戴著輕紗鬥笠,在夜空下的外貌隱隱綽綽,根本分辨不清。
他與阿辭相對站著,她的兜帽將麵容儘數遮掩起來,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帶著無儘的寒光,眸尾間帶著邪氣。
她低聲道:“讓開。”
可是那人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眼看著身後的人逐漸逼近,阿辭就要掐訣,這時烏瑰低聲說道:“不好,這人靈力術法皆在你我之上,我們根本打不過。”
阿辭後撤間,那人愣了一會兒便衝向她。
他的步伐輕盈,身影迅速,招式淩厲,手中的扇子如同利器在空中飛旋間劃破了阿辭的臂膀和大腿。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速度和實力完全不是那人的對手,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連逃跑都開始費勁。
儘管加上烏瑰能夠勉強接得住他的兩招,可是還是受了傷。
阿辭的腳步逐漸虛軟起來,隻得揮手用毒粉偷襲他。
見到那人被毒粉迷了身軀一頓之時,阿辭縱身從高樓之下一躍而下。
突然就在這時,腰間被人一摟帶進懷中,她不知道是誰?但是這個樣子顯然是來救她的。
兩人離開宮牆之外,來到荒郊之林。
暗黑的飛鳥棲息在樹上被兩人的到來驚飛而起,煽動著的翅膀撲哧撲哧得如同黑夜之中的呢喃低語。
阿辭靠在樹上大口喘息,那人的扇子有暗器,還淬了毒。
眼前的人二話不說,便蠻力地撕開阿辭的臂膀,接著拿出藥瓶上藥,隨後又撕碎衣服將傷口包了起來,腿上的傷口也是同樣的操作,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阿辭嘴唇蒼白,“多謝,敢問閣下是........”
那人沒有遮掩,將帽子摘下,當看到那冰冷的麵具時,阿辭徹底鬆了口氣。
“瑞羽,是你啊。”
瑞羽看了眼她的傷勢,“怎的被傷成這樣?”
聽著那冰冷淡漠的語氣,阿辭也是心領神會,她回答道:“沒辦法,功力退步了,也就這種水平了。”
瑞羽在她身旁坐下一言不發,好像在思考著。
阿辭問道:“你怎麼在城中?是有任務了?”
瑞羽點點頭,不再言語。
烏瑰趕緊輸送著靈力給阿辭療傷。
“今日多虧你了,欠你個人情,我走了。”
說罷間,阿辭就要起身,瑞羽也跟著她起身,扶著她,隨後就聽到瑞羽對自己說道:“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阿辭抬眸看著他:“問。”
瑞羽:“你是何時認識我的?認識我的時候.....我是如何的?”
阿辭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油然升起一些想法,她反問:“這算是一種委托?”
瑞羽遲疑了。
阿辭笑著道:“算了,今日不談公事,就當是我還你的人情了。你我在牢獄之中認識,那時我被李盛年抓起來折磨,你將我誤認為是李盛年的人,卻沒成想是同行,於是就交了個朋友。”
瑞羽沒有說話,好像在靜靜地聽著她說。
阿辭這個時候一頓,問:“你就想知道這個?”
瑞羽點點頭。
阿辭這時一笑:“你以後就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