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羽這才說道:“城**有兩位將領,一個是元川途,一個聽說是先王妃?”
趙扶桑疑惑地蹙眉:“先王妃?女子?”
瑞羽搖搖頭:“不是,是個男的。”
在兩人察覺不到的地方阿辭的眸色暗了幾分。
她還真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再次見麵了。
趙扶桑疑惑地問:“男的怎麼會是王妃呢?”
瑞羽用他打聽到了小道消息回答:“這位王妃身份不一般,王爺的身份也不一般。聽聞那位王爺是妖都第一位女王爺,權勢滔天,二人成婚後,妖都突遭變故,王爺生死未明,王妃也就暫代王爺之職,算時間的話,也有五年之久了。”
阿辭冷笑一聲:這些都是什麼屁話。
隻是趙扶桑還在沉默著,她微抬下顎對他說道:“你想什麼呢?”
趙扶桑垂眸:“隻是覺得王爺或許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一切被其他人占領拿走。”
阿辭聽到,眉頭輕輕一抬,頓時來了興致:“你為何會這麼認為?”
趙扶桑一愣,看了眼阿辭,繼而說著自己的猜測以及感受:“王爺風光恣意,一生驍勇驕傲,因為有她,炙汐域才會迎來太平,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失蹤,在妖都劇變之時還下落不明,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自己的權力才不過短短幾日就歸於旁人,換做天之驕子,怎能輕易服輸。儘管.....儘管.......”
阿辭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你說就是了。”
趙扶桑看了眼阿辭,接著再次撇開,繼而又好像是想到什麼,又或是在暗示著什麼,說道:“儘管,那個人是她最珍愛之人。”
阿辭卻是不解:珍愛?
笑話,珍愛之人會在大婚之日發動政變?珍愛之人會將自己踢進亂葬崖?
若非感受不到情愛,阿辭或許聽到趙扶桑說的這些話時早就心底抽疼了。
還會因為這過多的情緒擾亂自己的思緒。
趙扶桑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目光,他知道阿辭一定不懂自己的意思,也不會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瑞羽卻點點頭:“王爺和王妃之間或許是真愛。聽聞這幾年裡,先王妃還為王爺修建了陵墓,穿著的也是素白衣服,或許是思念王爺。”
阿辭:那他的表麵功夫做的還真是不錯,搞得他有多麼貞烈似的。
趙扶桑這時撇眼看著阿辭:“天若有道,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
阿辭卻是負手,神情冷漠,語氣冰冷:“天若無道,必會將負心之人萬箭穿心。”
寒風幽幽揚起,激的趙扶桑和瑞羽相繼後脊一寒。
三人伴著夜色進城。
瑞羽他們安身的地方是城中的一個小鎮。
趕過去恐怕還需要兩個時辰左右。
他們索性也就在一個驛館之中休憩下了。
今夜風雪嚴寒,驛館內卻是熱烘烘的,大家坐在飯堂之中吃著飯,門窗將那些風雪隔絕在外,隻聽得嗚嗚的嗚咽聲,小二也是忙的樂在其中,還時不時地與那些客人開著玩笑。
在這樣一個熱鬨的氛圍當中,阿辭夾著麵前的菜,三人也是相顧不說話。
這時就聽到他們旁邊的小二笑著上菜,接著就加入了那桌人的談話中。
“這樣的風雪,那些人恐怕不會過來了,三江多麼凶險,除了跨越三江,要到達這裡,難如登天。”
周圍的人哄然一笑。
阿辭則是麵不改色著放下了碗筷。
趙扶桑看著他碗中剩的半碗米飯:“是菜不合口味麼?”
阿辭搖搖頭,倒了杯水,繼而將小二給叫了過來。
小二擦著手笑嗬嗬地:“這位客官,有何吩咐?”
阿辭將一塊金子放在桌上,那小二先是一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塊金子,緊接著就看到他不動聲色地將金子收回自己囊中,他問道:“這位客官,想知道什麼?”
阿辭卻說:“幫我辦件事,事成之後,還有一塊。”
趙扶桑和瑞羽相繼一停,也看著小二。
小二麵色微頓,接著故作神秘地微微傾身,說道:“客官,什麼事?”
小二則是多餘的話也不過問,隻是將那封信給收下,繼而看著阿辭:“客官,說話算話?”
阿辭點點頭。
在這裡的人,打交道的人那麼多,出事總歸是圓滑些。
小二走後,又繼續無事發生般走走停停,到處上菜。
“你聽說趙家的事了麼?”一個圓頭大耳的人故作神秘地夾著花生問道。
人總是喜歡在吃飯之時談論一些瑣碎的事情。
阿辭則是漫不經心地聽著。
另一個人獐頭鼠目的人倒著酒,一時間也來了興致,問道:“哪個趙家?”
圓頭大耳的人嘖了聲,倒也沒有不耐煩,反倒帶著幾分優越感,說道:“這炙汐域內還會有哪個趙家?”
獐頭鼠目恍然:“何事何事?”
圓頭大耳的人說道:“就在一旬之前,那趙家的小公子南下來做生意,就在花錦城中歇腳,結果你猜怎麼著.......”他還故作神秘地一頓。
獐頭鼠目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會死了吧?”
圓頭大耳的人略顯誇張地點著頭:“對,就死在那月興樓花魁的花船上。聽說,衙門的人到的時候整個人都衣冠不整,甚至........”他輕掃四周,壓低聲音湊近,再次說道,“甚至四肢都被綁了起來,那命根子都不在了半根。”
說到此時,獐頭鼠目更是驚訝:“你咋知道的?”
圓頭大耳的人很是得意:“我表兄就在衙門當差,他看見了跟我說的。”
圓頭大耳接著說:“我再跟你說,那小趙公子聽說找的還不止花魁一人......足足有幾十人呐。”
獐頭鼠目則是揚起猥瑣的笑意:“那他是爽死的吧?還是他會玩。”
可是下一秒,緊接著獐頭鼠目的椅子轟然斷裂,他重重地摔了個屁股蹲兒,圓頭大耳哈哈大笑:“瞧把你激動的,你難不成也想去試試?”
可是下一秒,另一個小二端來了沸騰的湯,腳下不穩,那碗滾燙的湯就這樣將那圓頭大耳的人從頭淋到頭。
他痛叫一聲,蹦的老高,如同在跳舞般,四處蹦躂著,口中還在罵罵咧咧著。
阿辭撇了眼趙扶桑。
那眼中是深意,是晦暗不明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