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則是輕輕笑著:“也沒什麼。”
林昌這時說道:“放心吧,小友既然能夠做到老夫的要求,你的請求老夫也會幫你的。”
阿辭作了作揖:“那我就在此多謝先生了。”
林昌則是一笑,那眼神之中滿是柔光,麵上滿是慈愛,說道:“一個女子能夠有如此膽識,辛苦你了。”
阿辭心中咯噔一下,扭頭看時,老先生一身單薄長衫在人群之中遠去。
她笑了笑搖搖頭。
這老頭還真是深藏不漏,就不知道是敵是友。
短短幾日,元川途臉上的笑容則是收斂不住了,那些百姓請信上來的都是為了感謝他。
“好!非常好!先生此舉還真是妙哉!這短短幾日,本王的威信在城中百姓口中紛紛提高了。”
阿辭笑著恭維道:“並非屬下之功勞,主要是王爺大義,有博愛之心。”
元川途大手狠狠一揮,當即賞了阿辭好多珠寶。
阿辭這時說道:“不知道屬下可否將這些珠寶以王爺的名義捐給難民,讓王爺更受擁戴。”
元川途這人最大的弊端就是貪財,這些錢財可是他的命,這一次能夠舍得揮手一賞,自然也是因為興致大漲,可是聽到捐賜他當即便會不樂意。
元川途說道:“先生,這些是本王賞賜給你的,自然也隻能給你用。”
阿辭笑了笑:“屬下叩謝王爺大恩。”元川途來了興致,繼續看那些讚美的書信,可是就在這時,他的笑意緩緩收起,繼而眉頭攢了起來。
猛然,元川途直接將書信砸在桌子上,繼而十分憤怒地說道:“這個槐序就是和本王過不去!”
立野問到:“發生何事了?”
書信飄落在地,阿辭上前將其撿,得知這封書信是阿尋的字跡,上麵寫著槐序會帶兵收剿山上的土匪。
其實城中最大的威脅除了元川途外剩下的就是那山上的土匪。若是槐序收剿成功,不僅會招錄到更多的手下,而且民心比捐糧的元川途還要大。
這反倒是狠狠刺激到了爭強好勝的元川途。
“王爺莫要心急,此次對王爺來說也並非完全是壞事。”
元川途擰眉:“先生有什麼辦法?”
阿辭神色平靜,對他說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城自然也不容兩位首領,這樣一來,或許此次剿匪之時就是王爺解決掉眼下的麻煩之時。”
元川途會意阿辭的意思,他深思著:“可是他有妖尊身邊的人保護他,本王何處下手?”
阿辭將書信放在桌子上,繼而笑意淺淺,眸中是幾分陰鷙氣味。
“那就要王爺如何解決了,接下來是王爺和立野大人的談話,屬下告退。”
她才出門,就趕緊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才走出元川途的住處,路上就看到一隊士兵迎麵朝著她走來。
他們齊齊站住,朝著她行禮,阿辭微微點頭。
“軍師,軍府外有人找你,現在正等著呢。”
來告訴他的是一個精瘦黝黑的小夥,阿辭點點頭,問到:“你哥哥的身體如何了?”
那小子嗬嗬傻笑:“好很多了,多虧軍師。”
阿辭笑了笑:“無事,沒藥了的話晚上來我那兒,我再給你拿幾服。”
小子笑著抱拳:“多謝軍師,我等先去巡邏了。”
阿辭點點頭。
誰找到這裡了?
阿辭剛出去就看到趙扶桑手中拿著包裹站在門口,麵對著街道上的漫天大雪,他身上的玄色大氅將他的身影襯得修長好看,那長發梳得周正。
“趙扶桑?”
趙扶桑聞聲,扭頭看見愛吃時,眼中的喜悅緩緩散開,轉而是柔情。
“阿辭。”
趙扶桑變了很多,他沒有再穿他一直喜歡的勁服,而是寬袖長袍,發冠也是世家子弟的金冠。
她問到:“你怎麼來了?”
趙扶桑將手中的食盒遞給她,說到:“好久沒見你了,給你送點吃的。”
阿辭很是疑惑:“就這麼簡單?”
趙扶桑點點頭。
看著他頭發上的水珠還有那大氅上的還未化儘的白雪。
“你給我帶什麼了?”
趙扶桑一喜,那雙凍得通紅的手有些僵硬地打開著食盒。
阿辭見了,上前拉著他的手上麵還有傷痕,她微微蹙眉:“手怎麼了?”
趙扶桑應付地說道:“沒事兒,摔倒了。”
這分明就是被刀劃傷的,還摔倒,傻小子還真是一點謊也不會說。
阿辭也沒有再問,拿著鴨翅就啃了起來。
趙扶桑看著她眼中充滿著笑意:“好吃麼?”
阿辭點點頭,沒有說話。
她這時候才說道:“那個案子處理的怎麼樣了?”
趙扶桑明顯遲疑了一下,似是在猶豫,又像是在思索:“解決完了。”
阿辭點點頭:“解決完了就好,看樣子,你也回去了。”
趙扶桑一僵,阿辭看出來了。
他帶著幾分慌亂說道:“我不會再這樣穿了。”
今天是意外,最近太忙了,有沒有辦法及時換衣服,隻能借著做生意才跑出來來見阿辭。
“你不喜歡,我不會再穿了。”
阿辭看到自己現在的穿著,或許會厭惡自己吧。
自己明明答應過不會背叛他,更不會回去那個什麼趙府,他也找阿辭了,想解釋清楚,可是自己身邊的危機一層又一層,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僅僅半個月的時間,自己就去了南海,去了西荒,去了妖都。
若不是自己的親娘,他此生恐怕根本不會踏足那個惡心的地方。
可是自己的母親又做錯了什麼?他想解釋,阿辭卻說道:“你何必在意我喜不喜歡,你這樣穿,挺好看的,也挺像世家子弟的。”
聽到阿辭這樣說,他不是應該高興麼,可是為何自己就是那麼難受。
“阿辭,我母親在趙家過得並不好,現在趙家說隻要我回去把趙家氏族的那些長老安撫下來,到時候我就會帶母親出來,我不會留在趙家的,我不是趙家的人,趙家現在也隻是利用我的血脈而已。”
聽著他說了那麼多,阿辭心中沒有任何的感覺,隻是口中的鴨翅不香了,還有些冷。
不好吃。
阿辭早就想到趙扶桑這樣的人怎麼會和自己一路呢,他不管叫什麼名字,他身上總是流著那個人的血。
但憑著血脈這一條,他就一輩子也無法擺脫趙家子孫這個身份。
她嘴角輕揚:“你放心吧,我暫時還不會找趙家的麻煩,我希望今後我們在血色之中相見,並非是刀劍相向的地步。”
說吧,她將食盒接過:“這些謝了,天冷,你先回去吧。”
趙扶桑上前抓著阿辭的手,聲音開始顫抖帶著乞求:“阿辭,我答應你的絕對會做到,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等等我。”
他話說完,阿辭扭頭就看到傾天白雪下槐序站在紙傘下,一身藏藍大氅,眉目陰沉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