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扶桑微微訝異,有些驚訝地看著阿辭,甚至不可置信於眼前身穿鬥篷,攜領青屍來此的人是江夫人,江夫人應該是在牢獄之中,怎麼會在此地。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人,將阿辭護在身後。
那鬥篷之下的人森然笑出了聲,她慢慢地將鬥篷之帽摘下,緩緩抬眸時,她的嘴角露著令人膽寒的笑,她麵容慘白,那鬥篷將她的全身上下都給包裹起來。
可是正當她抬手除去帽子時,阿辭就看到了她伸出來的淒楚白骨之手,上麵一點皮肉都沒有,儼然就是一雙白骨之手,讓人不禁聯想到她那厚重的鬥篷下是否也是一副慘白陰冷的白骨架子。
她微微眯眼看著江夫人眼神直逼向自己。
江夫人的聲音粗糙無比,就如同粗糲的砂紙般,她言語之中帶著嘲諷和恨意:“故人相逢,不知先生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趙扶桑有些不解江夫人說的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了看阿辭又看了看江夫人。
隻聽得阿辭毫不留情地說道:“看來那日的陰司們著實把江夫人嚇得夠嗆,瞧瞧,我見江夫人消瘦不少,多年不見,江夫人可得注意身子,彆一不小心,暴斃而亡。”
趙扶桑蹙眉,也不理解阿辭口中說的陰司是什麼意思?
江夫人麵容上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眼中帶著的怨恨和嫌棄更是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立刻殺死:“先生的口才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惹人厭煩。”
阿辭笑嗬嗬地說道:“江夫人說笑了,也不知道夫人今日帶這些故人來此所為何事?”
江夫人也笑著說著令人膽寒的話:“自然是要來殺你。”
烏瑰這時冷笑道:“就憑她?”
阿辭對烏瑰說道:“看她這副樣子,想必也是做了什麼交易,身下已然是一具空殼,而且這些屍體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得來的?”
烏瑰不解地問道:“現在不是應該擔心的是江夫人是如何從那個牢獄之中逃脫的麼?”
阿辭更是冷哼一聲:“這還用問麼?這些府衙一定背靠著某棵大樹,而且,這棵大樹,是一棵無法撼動半分的樹。”
烏瑰問:“你有頭緒了?”
阿辭反而抱著手:“完全沒有。”
烏瑰:“.........”
趙扶桑這時悄聲說道:“阿辭,你躲在我身後,一切小心。”
阿辭看了看他,然後慢慢後退:“你放心吧,能讓你動手的事情,我絕不插手。”
烏瑰就這樣看著阿辭慢慢後退,然後帶著絲絲的驚訝:“不是...你就這麼放他去?也不幫幫忙什麼的?”
阿辭站在一個安全的角落,看著趙扶桑:“你急什麼?能有人護著,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來耗損自己的靈力,你就偷著樂吧。”
見烏瑰還想說什麼時,阿辭就看到兩人已經打起來了,地道之中地勢狹窄,不適合用靈氣逼退,趙扶桑或許也顧慮到了這一點,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武功去單打獨鬥。
阿辭看著周圍的那些岩壁,計從心頭起,就見到她撿起幾塊石頭,隨即,就揮手一扔,那些石頭穩穩嵌入那石縫之中,繼而形成了一道陣法,然後她對烏瑰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趁著你的乖徒兒在這裡糾纏著,咱們先去查查這條密道通往哪裡?”
烏瑰點點頭,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麼似的,一臉的欣喜,問道:“你再說一遍?是我的徒弟?他真的是我的徒弟了?”
阿辭麵帶著絲絲的嫌棄,無語地搖了搖頭,烏瑰飄在阿辭身後,還在一個勁兒的地確認著。
密道之內地勢錯綜複雜,看著眼前的三條路口,阿辭頓住了腳步。
這林昌究竟是什麼身份?
他挖個密道何故至此?
若是想要挖來自己的逃命用的,那也無可厚非,直接將入口設的隱秘一點便好。
如今看來,他的入口設的也就一般隱秘,甚至還特地設了一堵牆讓自己不得不去發現。
進來之後,又被江夫人攔住了道路,隻能去尋找另一條出路,可是那個江夫人又是從何處進來的?
這裡的出口一定不止一個。
烏瑰疑惑地問道:“咱們現在是要去哪兒?”
阿辭拋出靈息,微微蹙眉:“既然林昌想要讓我去發現什麼,那我不去探查一番,未免也太讓他失望了?”
烏瑰一愣:“你這話什麼意思?林昌是故意讓你進來的?”
阿辭點點頭:“他的心思實在是太好猜測了,他的身份就有待考察了。”
阿辭瑩白的靈息出現,她選擇了最中間的那條路,烏瑰這時說道:“哎哎哎,你不再探一探?萬一裡麵有各種各樣致命的機關呢?”
阿辭抬眉:“不會,他既想讓我去找到那些東西,自然是為我量身定做,前方道路不論是死路還是活路,大不了毀了這條密道求生即可。”
見阿辭進去後,烏瑰有些猶豫,可是自己呆在外麵更孤獨,他已經享受了萬年的孤獨,才不要,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他問道:“你懷疑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阿辭說道:“在我這裡還真是沒有什麼好人和壞人,隻有能否為我所用之人?”
烏瑰沉默了會兒,阿辭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懷疑他,是因為,他和我不過才相識短短幾日,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烏瑰微微訝異:“他知道你是長夏?”
阿辭點點頭:“儘管他的言辭含糊不清,但話外之意便是如此。”
烏瑰這時眉宇慢慢沉重起來:“若他和背後主使之人沆瀣一氣,那咱們豈不是危險,你的真實身份恐怕也瞞不住了。”
“那年冬日亭中下棋,槐序也在那兒,看著和他相熟。”
烏瑰蹙眉:“槐序和他相熟?那妖尊遲早會知曉你的身份,到時候就會有欺君之罪,你又會陷入死局當中。”
阿辭的眸色深深:“當年背後主使這一切的人是槐序,林昌既然與他相熟,那必然會將我的真實身份告知於他,可是如今槐序的言語和一係列的動作來看,林昌應該什麼也沒有和他說。”
烏瑰說:“那或許是他裝的呢?你不要忘了,他的偽裝之術可是非常厲害的。”
阿辭深深呼吸:“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們要在他之前一步讓妖尊知曉真相,否則一個欺君之罪下來,那我還真是百口莫辯,任由他拿捏。”
自己可不是這樣的人。
烏瑰這時說道:“有其他的靈息,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