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涼月原本覺得自己已經足夠的堅強,無論是上一世秦牧的折磨,還是東宮內,其他女子的踐踏,亦或者是童年的撕心裂肺,她經曆了這許多,早已經是麻木,無堅不摧。
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但命運總是捉弄,讓她一次次地失去了許多珍視的人和事物。
虞涼月卻突然被青柳的這一席話弄得鼻尖泛酸,她鮮少有說不的權利,命運推著她往前走,可她可不清楚前路,隻能儘力而為,讓自己在其中掙紮。
竭力地告訴自己,自己儘力了,一切都交給命運。
若是命運欲要她亡,她也掙紮過,不算白活。
“青柳,我們會越來越好的。”虞涼月聲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青柳敏銳地察覺到了,更用力的攥緊了她的手,“主子,會的。”
她不明白,主子為何突然這麼傷心,難道是想到了什麼?
她忽然又想起,主子自小失去爹娘,她明白那種感受,父母親人不在身邊,她就像個浮萍,一路掙紮著過來,成為了彆人的棋子,因為成為棋子才能活下去,才能有機會找回親人。
不過主子跟她不同,主子何其聰明堅強的一個人,她一定會事事如意的。
青柳如此認真地想。
很快,不過一個月多一些,孟聽歡就寫信陳述自己的過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動了秦司珩,讓他把自己放出來。
秦司珩思索之下,孟家屢次在朝堂上出力,幫忙打擊二皇子等一行人,在孟聽歡第二封信之後的三日後,蘭苑的門打開了。
請安結束,太子妃賞賜了虞涼月一些新鮮的脂粉等玩意兒,說自己留著也不愛用,不如給了她。
虞涼月笑著謝了恩,剛走出來幾步,拐角腳步就頓住了。
“主子,前麵好像有人.......似乎是孟孺人,還有,鬱良媛許側妃他們......”青柳習武,隔了一些距離依然能清晰地看到是何人在亭子裡。
虞涼月聽罷,腳步繼續往前走,眉頭微微蹙起,她想回望月閣勢必要經過幾人,剛想避開,就聽到一聲兒響亮的耳光傳來。
“啪。”
她扭頭看去,回頭隻隱約看到鬱良媛身邊兒的婢女收回了手,而孟孺人白皙的臉頰上,很快就紅腫了一大片起來。
看來,鬱良媛是知道了自己這一胎,下手的人之一,孟聽歡跑不了。
知道歸知道,但這般明目張膽地動手打人,還是實在過於囂張了。
那幾人也看到了她,鬱良媛陰鬱的臉上更沉了幾分,冷哼一聲兒坐了回去,眼神卻直直的定在虞涼月身上,看著她給自己行禮問安。
“鬱良媛,許側妃。孟孺人。”
孟聽歡被扇倒在地,聽到她的聲音後,怒氣衝衝地看過來,但麵頰上的紅腫讓她顯得又有幾分可笑。
行禮過後她便想走,扭頭就看到一道身影朝著這邊兒走來,隻能跟幾人一同又再度行禮。
“見過太子爺。”鬱良媛柔聲道。
“見過太子爺。”許側妃麵上一喜。
“見過.....太子爺。”孟孺人聲音委屈。
鬱良媛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她站在孟孺人的前頭,剛好把孟孺人遮住了一半兒。
秦司珩伸手虛扶了幾人,待到虞涼月的時候,眼神掃過她的膝蓋,低聲詢問,“你的腿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