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當時的回憶,她身上有些發冷,她掖了掖被子,眼眸卻在黑暗中出奇地明亮。
就像一隻潛伏在洞穴中的小獸,靜待長成。
第二日,肚子不舒服折騰的鬱氏整晚整晚的無法安睡,為了掩人耳目,還得一大早起來洗漱梳妝,用了早膳後去給太子妃請安。
如今她肚子大,加之懷的不好,早上折騰完一圈兒,她就感覺渾身疲乏,像是用光了所有的氣力。
摸著像是針紮一般難受疼痛的肚子,鬱良媛在兩個婢女的伺候下在臉上鋪上厚厚的脂粉,用厚重的妝容來掩蓋她如今的憔悴。
正是為了不讓眾人發現,她的胎相並不穩定。
從她被設計傷了身子開始,命運好像就不再眷顧於她,先是被太醫診斷出日後難以有孕,隨之而來的就是娘家來信,信中明言,她傷了身子,日後怕是不能生了。
鬱家需要一個在皇宮中,流著鬱家血的皇子,甚至隱晦地表達了,她的親妹妹年紀不小了,可以到東宮來助他一臂之力。
她生氣的一把撕碎了信件,把自己埋在被子裡狠狠的哭了一天。
第二天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鋌而走險,用虎狼藥博一個皇子。
她那個親妹妹也是個野心勃勃之輩,她更年輕,更漂亮。日後若是生下孩子,太子如何會允許東宮後院內,有兩個得寵的鬱氏女子?
那她,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會成為被放棄掉的那一位。
想到日後在東宮內沒有希望,日複一日的隻能看著門口過日子,她不想啊!
她不想要那樣的人生,她還年輕啊!
她果斷地一碗碗湯藥喝下去,想著法兒的邀寵,還做出那起子不知羞恥的事兒。
但好在老天還沒有徹底放棄她,她成功了!
到了東宮,看到虞氏,那個家世低微,容貌絕色,極得秦司珩寵愛的虞氏,她心中酸水直冒。
但唯一能安撫她的事,虞氏得寵又如何,還不是不能生,這些年一絲動靜都無。
她甚至惡劣的想,虞涼月大概是這輩子都不能生,才最好了。
虞涼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如今她越得寵,從前為難她的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就連一向得寵的許側妃,也隻敢嘴上過癮,卻不敢做出些彆的來。
又過了一個月,鬱良媛懷孕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她隨時都警惕著,走到哪兒都前後簇擁著一大群人,各個嚴防死守,怕有人對她的孩子下手。
對於這些,東宮內的女子態度不一。閔氏逗著孩子淺淺一笑,她如今是越發不愛管這些閒事兒了,鬱氏防著她,她就大手一揮徹底不管。
真出了什麼事兒,也跟她無關。她做好了一個正妻的責任,這不是彆人不領情嗎?
虞涼月閒日無聊出來散步,剛從外頭回來,便聽到花蓮快步走過來,口吻有些著急,“主子,聽說二郡主感染了風寒,又突發高熱,東宮內,太子爺和太子妃都去了,鬱良媛聽後嚇得昏迷了過去。”
這話不可謂不嚴重。
青柳蹙了蹙眉,“聽說二郡主一直身子不大好,但這些日子照料下來,還算安穩,怎麼突然就感染風寒發高熱了?這奶娘們都去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