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下首左邊的第一人,乃是秦司珩多番求回來的第一幕僚,三竹先生。
看麵色約莫三十歲左右,皮膚白皙光滑,一雙眼睛出奇的亮,沉吟了一番對秦司珩開口,“太子,不如派人把守門口,若是有要逃離的人,也能得知消息一二,讓我等不至於進入皇城,隻做個睜眼的瞎子。”
秦司珩覺得有理,當即便同意了。
眾人雖說知道自從三竹先生歸於太子麾下,越來越得到重視,這等緊要關頭,他提出的意見秦司珩毫不猶豫就同意了下來,眾人再次對三竹先生的重視提升了一些。
更是暗自下了判斷,此人隻能拉攏結交,絕對不能得罪。
三竹沒有理會眾人的想法,隻是食指中指摩挲,心中想著麵前的局勢,如何才能快人一步。
他要做的,就是用最少的損失,為太子拿下那個重要的位置。
外頭緊張的氣氛隱隱也影響了東宮內。
最近太子妃免了請安,宋氏,鬱氏,許氏,還有池氏,都在屋內,鮮少出門。
虞涼月如今已經被秦牧懷疑,自然是沒法再通過他的關係網獲得消息,若非如今局勢已經十分緊張,他騰不出手處理自己。
不然虞涼月覺得,他必然會想方設法的用威脅,亦或者彆的法子,滅了自己的口。
秦牧的心狠,她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無論他用如何的伎倆,自己都不會吃驚。
“這幾日,若非有事兒,你們也都彆出去了。”虞涼月停下手中的筆,突然開口。
正在擦拭的花蓮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有些不安,但她什麼都沒問,隻道,“是,奴婢知道了。”
翠竹若有所思。
青柳眼神了然。
虞涼月什麼都沒解釋,低頭吹乾了宣紙上的墨跡,淡淡的墨香縈繞在鼻尖。
近日內接連幾日下雨,周遭在雨水的衝刷下,顯得乾淨了許多。
但潮濕的水汽蒸騰而上,周遭都有一股濕漉漉的味道。
青柳遠遠地看著自家主子那瑩白的臉頰,在周遭潮濕的空氣裡,像是一幅處於仙境內的美人圖,美得沒有一絲人氣兒。
在太子麵前,她是嫵媚明豔俏皮的。
但獨處時,她又是一種幽靜的美。
就像僻靜的山穀,美得不費勁,又不與彆的事物爭搶。
即使朝夕相處為伴,青柳也時常覺得她看不透麵前的主子。
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也說不清楚。
主子的進步很大,比她想象的還大,她就像已經在宮內浸淫已久,舉手投足對於裡邊兒的門門道道,比誰都清楚。
跟在秦牧府上時,仿若是兩個人。
那種怪異的割裂感,以至於讓青柳時常覺得,主子,還是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