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讀天。”秦璿璣很快答道。
“那這個字呢”
“讀地。”說完,他突然反應過來。
“母妃好像還沒教過你這個字,你是如何知曉的?”虞涼月挑了挑眉,察覺到膝蓋上坐著的小人兒略顯僵硬,眼中的戲謔越來越濃。
“兒臣,兒臣之前聽母妃念書,聽過後,便一直記得了”
反正母妃念的書多了去了,到底有沒有這個字,估計她自己也算不清楚。
虞涼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兒子一眼,突然把他從膝蓋上放下,然後一巴掌打到他的小屁股上,“去玩兒吧。”
一聽到可以玩兒了,秦璿璣眼睛亮亮的,往前跑了幾步才想起來還沒有行禮。
又退回原處,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母妃辛苦,兒子先去玩兒了。”
“行了,讓你奶娘給你喂些水,餓了先吃點心墊墊肚子,晚上母妃讓禦膳房的人給你準備了你喜歡的菜,可不要吃太多點心。”
秦璿璣一聽自己喜歡的菜,臉上笑得更甜了,“還是母妃對兒子好,兒子最喜歡母妃了。”
他嘴巴跟抹了蜜一般,把大家都逗笑了,虞涼月也不例外,嗔了他一眼,“行了,快去玩兒吧。”
“是。”
看著麵前的人兒“登登登”地跑遠,她搖頭失笑,“這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這嘴上的話,一套一套的。”
青柳眨了眨眼,“奴婢倒是覺得小主子的容貌倒是越來越像主子你了。”
秦璿璣這些日子活泛得多,老喜歡出去撲蝴蝶,也喜歡去百壽園跟動物一塊兒玩,這活動的多了,身上的肉就掉了些。
之前圓嘟嘟的臉,現在也隱約看到一絲熟悉的輪廓。
想到自家兒子那張小圓臉,虞涼月隻覺得,秦璿璣眼睛和鼻子像她,下半張臉卻像極了秦司珩,特彆是一張薄唇,不笑的時候,特彆有氣勢。
不過,據她觀察,這孩子實在是比一般的孩子聰明得過了頭。
隻希望,這不是什麼壞事兒吧。
虞涼月搖搖頭,很快把這件事兒丟出腦外,因為,許太後去了。
花蓮幾乎快把鞋子跑丟了,第一時間趕回來通知了這件事兒。
“聽說是昨晚也不成了,迷迷糊糊地說了半晌的胡話,到早上就不成了”花蓮道。
虞涼月想了想,環顧了一下四周,立刻道:“這這屋子花花綠綠的裝飾都換下來,簾子也換成素色淡雅的,把本宮的那些衣服都收起來,素色簡單的拿出來,估計這宮裡,很長時間都要這般了。”
人死如燈滅,饒是你是太後,是皇上,任何身份,遲早也要走這麼一遭。
皇上萬歲,皇後千歲,但凡體肉胎,就終會有一死。誰也逃不了。
上天對所有人唯一公平的一點就是,或許就是出生,和死亡。
虞涼月說不上痛快,隻覺得許太後去世,對於皇上,皇後,包括她,都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兒,若非許太後非要找她麻煩,甚至想害了她的性命,她倒也跟許太後談不上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