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語氣裡帶著輕哄,“久久,火星上沒有電話,隻能寫信。”
“哦,雲蔓媽媽,那你一會寫信給他。”久久說完,打了個哈欠,雲蔓拍著她的小肚子,久久扯著她的衣領不放,嘴裡還嘟囔著:“信,信。”
沒多久,房間裡響起久久細細的呼吸聲。
雲蔓把久久的小手拉開,笑著對許靜安說:“等她再大一點,你這謊話要不靈了,也不知你當時怎麼想的,編個火星,你編個南極也好呀。”
許靜安苦笑。
她那時覺得她和鬱辭就像水星和火星,隔著兩億八千公裡,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久久就記住了。
“為了孩子,小滿,考慮再找一個吧,繼父也有好的,我看行舟就不錯,看得出他對你一往情深,要是他不……”
許靜安打斷她的話,“蔓姐,我已經利用過一次行舟哥,不能再利用了。”
“早點睡吧。”
……
周三下午。
許靜安陪蘇墨白去醫院複查,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傅團電話,說上級領導要來,讓她儘快趕到劇團。
許靜安將蘇墨白送回家後,跟張姐交代了幾句,讓她晚上去接久久,便匆匆趕到劇團。
大大的練功房裡,站滿了人,被圍在中間的是幾個西裝革履的人。
曹團笑著朝她招手,“小許,快過來,黃院長、劉副院長今日特意過來看看大家,知道你今日休息,一直在等你。”
許靜安微微蹙眉,在劇團這種雌競厲害的地方,傅團這話簡直就是給她直接拉仇恨。
她站到雲蔓身邊,不卑不亢出聲道:“黃院長,劉副院長。”
其中一個男人,戴黑框眼睛,氣質儒雅,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好,終於見到西施本人了,曹團長,有眼光,感謝你幫劇團找了這麼優秀的人才。”
曹團長笑著說:“是領導有方,梧桐樹栽得好。”接著他衝大夥拱手作揖,“兩位院長剛從京市京劇院交流回來,接下來有很多劇團發展的新改革方案,明天中午請大家去醉香樓,慰勞一下大夥。”
眾人拍手叫好。
人都散去,許靜安和雲蔓留在練功房裡。
雲蔓在原地踮著小碎步,悄聲說:“小滿,我聽團裡老人說,宋清秋背後的靠山是劉副院長。”
許靜安回想了一下,沒怎麼說話那人是劉院長,麵色白淨,長相斯文,不像商人倒像學校的老師。
她微微挑眉,“人看起來挺斯文儒雅的呀!”
“道貌岸然這詞知道麼,傳言不是空穴來鳳。”
許靜安笑道:“他是文化人,聽說也唱過戲,口碑應該不錯。”
雲蔓冷笑,“你以為劇團這種地方,就真的都像你我一樣,隻專心唱戲的麼?男盜女娼的肮臟事多得很。”
許靜安笑,“是。”
劇團雜務抱著幾個盒子過來,放到地上,笑著說:“許小姐,又是戲迷朋友們給你的禮物。”
許靜安無奈地笑笑,道了聲謝。
雲蔓找了把裁紙刀過來去開紙箱,嘴裡說著:“上次有人送過來的水果,幾天沒開,都壞了。”
許靜安笑著練踢腿。
“啊!”一聲慘叫聲傳來,許靜安驀地回頭。
雲蔓麵色慘白跌坐在地上,舉著裁紙刀驚恐地看著紙箱。
“小滿……小滿……我……你……”
許靜安連忙走過去,拿過雲蔓手中的裁紙刀,把她往後拉了拉。
她拿起裁紙刀,小心翼翼地挑開紙箱。
“小滿,彆動那箱子,那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許靜安的目光落在紙箱裡麵的東西上時,驚恐地瞪大眼睛,心神俱散,頭皮發麻,全身血液都像要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