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因回籠覺睡醒已經將近中午,耳朵不用戴耳塞的被撐的發痛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不然他平日裡戴的耳塞為了能更好降噪,需要把耳洞裡塞的很滿,如果側睡的話會很不舒服,壓到耳朵很痛。
說到底,還是裴先生的房間隔音好,要是能天天住在這裡就好了。
可怎麼把裴先生趕走是一個難題,或者怎麼才能讓他不回家呢?
黎因暫時想不到比較好的方法,有些泄氣的歎了一聲,發了一會呆,腺體仍舊熱乎乎,渾身無力,下床的時候發現小腿處有幾處淤青。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磕到的,推開門,好幾層都是地毯,他踩在柔軟的毯子上,有些難以置信。
上輩子因為自己沒有雙腿的緣故,導致他現在走路很容易磕碰,連宋原本說老宅的一切都不能動,最後隻在他的房間裡鋪了毯子。
“王媽,這是什麼時候鋪的呀?”
早上送裴先生出門上班的時候還沒有呢。
王媽笑盈盈的端著砂鍋從廚房走出來:“連宋一早帶了好幾個工人來弄的,怕弄醒你,剛鋪了一二樓,剩下的說明天全部鋪好,是裴先生怕你磕碰吧!哎呦——”
黎因坐在椅子上反應有些遲鈍,搖搖頭:“不會呀,裴先生應該是怕我再打翻家裡的瓷器吧,我總冒冒失失的。”
王媽把砂鍋端到他麵前,又折回去給他拿碗筷:“你這孩子!倆人都快要結婚了,怎麼總是給自己潑冷水?”
黎因乖乖埋頭吃著熱氣騰騰的米線:“不是呀,裴先生隻和我結婚幾年而已,我若是粘著人家,會讓他造成困擾的”
“哎呦,可燙了!快吐了涼一涼再吃!”
黎因嘴裡的米線已經吃了一半,還是王媽嘗了一口發覺燙。
不是很燙吧
黎因剛這麼想,忽然嘴裡就像起火了似得,燙的他喉嚨都開始發疼;“唔——好燙。”
他的神經網被父親改過,以前黎父拿著他做實驗的時候,為了能最好觀察藥品效果很少給他打麻藥,又嫌棄他總是躲閃亂動亂叫,最後切斷了幾根即刻神經,讓他的痛感到大腦需要經過兩分鐘左右時間,痛感程度卻不會減少。
王媽火速拿著冰塊過來塞進他的嘴裡。
還是晚了,感受到燙時他已經吃了好幾口,嘴巴裡燙的通紅,像是被人猛灌進熱水似得。
“這傻孩子!燙傷要不要去醫院呀!哎呦喂——”
王媽家裡有個孫子,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王媽說黎因比他孫子還不讓人省心。
一直到晚上,王媽臨近下班還不放心,黎因的口腔裡被燙的破皮,吃不下東西。
他怕王媽擔心,強調著真的沒關係。
王媽這幾天要請假,她孫子小學開學,孩子爸媽忙,她要過去幫兩天忙。
等送走人後,黎因衝了些冰飲懟止痛藥吃下去才好一些。
王媽的孫子開學了
自己是不是也快了?
黎因翻找出手機,他不常用手機以至於關機都不知道,上輩子福利院用的還是小靈通呢。
鼓搗了一會,果不其然裡麵都是黎父詢問相處情況以及是否領證的話,他想都沒想,直接把父親免打擾,因為一直彈窗有些煩,他又不認識對方。
何況能把親兒子當實驗體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微信裡除了父親外,還有人給他發了幾條消息,因為他一直沒回複所以一直在扣問號。
貓奴一位:【黎小兔!你沒事吧?快回話啊!!】
【玩什麼失蹤?你家裡怎麼沒有人?去哪了,你不上學了?馬上開學了,你人呢??】
【???】
黎因回想起來,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個朋友的,薛眠之。
兩人是在小學認識的,黎因那時候因為被父親弄了實驗出去上學耳朵收不回去隻能天天戴著毛絨帽子掩蓋,好多同學都笑話他是小怪物,隻有薛眠之不會。
因為他是個毛絨控而且超級正義。
在所有人都討厭他的時候,隻有薛眠之知道他小時候吃過多少苦,後來薛眠之家裡破產,黎因糾纏主角攻的緣故,也是為了送薛眠之出國。
怎麼不算是真朋友呢,真的不能再真了!
點開頭像,謔!高個小夥子長得很周正呀,牙口看起來也特彆好,一看就是善良陽光大男孩。
才不是小兔【我在呢。】
貓奴一位【嚇死我了,這麼多天怎麼都不說話?我以為你又被你爸拽去實驗室了啊啊啊,我剛回國,給你帶了特產,明天要不要出去買開學的東西?哥給你買!】
才不是小兔【我不確定能不能出門,稍等。】
老宅住在郊區,需要很長的環山公路才能到達,他沒有駕照,王媽這幾天休假,如果要出門隻能通知連宋。
現在證還沒領,他想自己若是貿然出門的話,會不會讓裴先生不高興。
黎因表達了自己現在不住在黎家的事實,但薛眠之卻很簡單。
【位置發我,明天去接你。】
!
【好哦!!那明天見!!】
除了醫院,他還沒正經出去玩過呢!
不過他首先要確定的是明天裴先生不會回家才行。
深夜他躺在裴長忌的房間裡給連宋發消息,問他裴長忌明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