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穀魚調整好情緒,簡單易容一番,方才進入星羅城。/br等他進入城中,發現城中建築物等,早已修複如初。/br城中街道上,已是車水馬龍,非常熱鬨。/br街道兩旁店鋪,早已開門,已經對外營業。/br有些街道兩側,也有不少地攤小商販,正在叫賣。/br曾經被翼龍群,襲擊過的城市,重建之後,如今卻是欣欣向榮,讓穀魚有些欣慰。/br穀魚走在各個街道間,一邊閒逛,一邊觀看城中各處。/br路過小吃街,穀魚買上一些小吃,一邊享受美食帶來的快樂,一邊感受城中人間煙火。/br此時此刻,穀魚感覺特彆放鬆,身上很是舒服。/br穀魚穿過數條街道,來到星羅城中心區域,卻是一個廣場。/br廣場之上,立著一塊巨碑,巨碑下方,卻有三個人形雕像。/br穀魚走至正麵一看,竟然發現三個雕像,一個是老院長,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是紀雨馨。/br每個雕像前方,都有一塊碑文,文中記載著雕像之人,一些功績。/br穀魚仔細觀看,老院長雕像下方,那塊碑文上,所刻文字。/br他與紀雨馨碑文上,雕刻著二人斬殺翼龍,救援星羅城的功績。/br當年穀魚所用之名,卻是餘果,碑文記載之名,自然也是此名。/br當初紀雨馨所用之名,就是真名,碑文記載,自然也是真名。/br穀魚走至巨碑前,仔細觀看巨碑,正是他提議所立的英靈功德碑,記載著許多戰死之人。/br老院長古昊之名,排在巨碑最上方,自然刻於首位。/br此時卻有許多普通人與修士,無論是專門來此,還是路過之人,都是非常虔誠,祭拜巨碑,叩拜雕像。/br穀魚見此,同樣非常虔誠,先祭拜老師古昊雕像,再祭拜那巨碑上,所刻的英靈。/br他與紀雨馨的雕像,自然不能祭拜,也不能叩拜,隻是看看而已。/br穀魚祭拜完,站於一旁,觀看一番。/br穀魚觀看時,卻能感受到那些普通人與修士們,對於巨碑與雕像,充滿虔誠、尊敬、崇拜之情!/br停留片刻,穀魚轉身離開,向星羅城南門而去。/br穀魚穿過三條街,進入另一條寬街,卻見許多穿著喪服之人,正向前方街頭,急速而去。/br穀魚隻見許多年輕人,一邊流淚,一邊急匆匆,向前行去。/br好奇心起,穀魚連忙向一位年輕人,行禮問道:“小兄弟,打擾一下,怎麼這多人披麻戴孝之人,城中那位尊者仙逝了?”/br那年輕人見穀魚,行禮說話,非常客氣,便停下身形。/br他擦了一把眼淚,連忙還禮解釋道:“是我家先生,突然病發離世!”/br“你家先生貴姓,怎麼如此多弟子,前去吊喪嗎?”穀魚一聽,更加好奇問道。/br此時街道上,趕往前方之人,也越來越多,男女老少都有,所以穀魚很是好奇。/br“兄台不知,我家先生才華出眾,教書育人,一生賢德,自然受人尊重!”年輕人說完,才將他家先生事跡,簡單講述一遍。/br原來他家先生姓趙,也是星羅城人,是一位秀才。/br趙秀才早年間科舉落榜,後來才知科舉中的黑暗,一氣之下,不再參加科舉。/br趙秀才為人正直,家境一般,全靠教書寫字,維持生計。/br他教書育人,對於窮苦出生弟子,卻不收取學費。/br那些窮苦家弟子們,若是家中有餘糧,也會給他一些,作為口糧。/br就算趙秀才生活拮據,可卻收留許多孤兒,無論男女,他都教他們讀書寫字。/br趙秀才收留許多孤兒,手頭自然更加拮據,乾脆一生不娶,一心照顧教導孩子們。/br當年翼龍群,襲擊星羅城,趙秀才帶著七名孤兒逃命。/br他們奔逃中,路過一家無人看管的包子鋪,躲避之時,卻未拿一個包子。/br當時趙秀才,誇讚七名孤兒,雖窮居獨處,卻不以饑寒易操!/br那年輕人所講,看似一件小事,可是穀魚一聽,對於趙秀才教書育人,更是敬佩不已。/br能在生死存亡,最危機之時,還能堅守節操之人,不得不讓人敬佩。/br穀魚一問才知,眼前年輕人,便是當年七名孤兒中,其中一位。/br當年那些翼龍,襲城過後,代理城主,集資為趙秀才,在城南購得一處大院。/br那大院收留孤兒,代理城主請趙秀才,擔任院主。/br趙秀才收留孤兒,一心教書育人,每年費用,自然由官府集資出。/br那年輕人,講述自家先生事跡,越講越自豪。/br雖然趙秀才的事跡,皆是小事,但是一生如此行事,可見其人品。/br如今趙秀才逝世,也算是克己而立人者,眾之所戴!/br穀魚聽完,對趙秀才,也是非常尊敬,便隨那年輕人,前去祭拜。/br此時街道之上,還有許多人,向前而去。/br等二人來到街頭,向右一拐,便是一處古老大院。/br院外圍著許多人,大院門口,進進出出許多人,皆是滿臉淚痕。/br無論是院內與院外,所有人哭泣之聲,卻是非常小,生怕打擾到逝者。/br大院門頭上,雕刻著四個大字,立心書院。/br穀魚一看四個大字,對於趙秀才,更是肅然起敬。/br成才先成人,樹人先樹德,育人先立心,趙秀才一生行事,不得不讓人敬佩。/br院外道路兩邊,已經站滿祭拜之人,絕大多數人,穿著喪服。/br還好穀魚與那年輕人,來此比彆人早,還能進入大院。/br當二人進入大院時,穀魚卻見許多人,已經跪在院中。/br院中正前方,靈堂布置,以白色之物居多。/br一具棺槨,停在靈堂中,各種祭品、香爐、蠟燭等物,擺在前麵。/br有些人祭拜完,卻是滿臉悲傷,走出院子,給彆人讓出祭拜之位。/br過了一會,那年輕人,滿臉淚水,小聲哭泣著,帶著穀魚,向趙秀才的棺槨,三叩九跪一番。/br許多年輕人與年幼弟子們,代表逝者,向祭拜之人,回禮謝過。/br穀魚祭拜完後,向年輕人告辭,對方將他送至大院外,方才返回大院內。/br內心五味雜陳的穀魚,繼續向星羅城南門而去,路上碰到許多穿著孝服之人,正向立心書院方向,快速而去。/br雖然趙秀才逝去,讓人悲傷,但卻讓穀魚,想起老師,想起先生孟融,莫名間心生暖意,如沐春風一般!/br穀魚走出星羅城南門,突然間吟唱起教宗大人,所唱的古老而悲傷之曲。/br忽然間以穀魚為中心,大道漣漪而起,卻向立心書院方向,快速而去。/br頃刻之間,立心書院內外,所有祭拜者,驟然間聽到那古老而悲傷之曲。/br他們卻見空中,一團彩色之光顯現,有一位白衣長衫書生,卻是模糊身影,走在其中。/br那白衣長衫書生,背著箱籠,進入一座巨城,參加科舉。/br隨後所有人,隻見彩色之光中,那位書生,非常焦急般,緊盯著金榜查看。/br忽然間,那長衫書生,卻是無比沮喪,好似淚流滿麵,一下坐在地上。/br緊接著那長衫書生,喝了許多酒,醉倒於街道上。/br畫麵一轉,那長衫書生,卻在一間簡陋書齋,教導孩子們讀書寫字。/br那長衫書生,時不時帶回來一名孤兒,留在簡陋小院中,一起生活。/br院中孩子們,漸漸長大,那長衫書生,也漸漸老去。/br畫麵再一轉,城中上空,翼龍飛來飛去,不停毀滅城中建築物。/br然而那長衫老書生,帶著孩子們,卻在不停倒塌的建築物下,躲來躲去。/br最終長衫老書生,帶著孩子們,躲至街道上,一家無人包子鋪下,方才停下身形。/br長衫老書生與孩子們,緊盯蒸籠之內,那些熱氣騰騰包子,咽著口水,卻無一人伸手,去拿蒸籠中包子。/br那長衫老書生,伸出雙手,摸著孩子們頭發,卻是連連點頭,好似誇讚他們。/br轉眼之間,那長衫老書生,拿著書籍,步履蹣跚,走在書齋之中,教導孩子們讀書寫字。/br畫麵再次一轉,那長衫老書生,卻躺在床上,仍然拿著一本書籍,漸漸閉上雙眼。/br此時此刻,立心書院內外,所有人見此,早已淚流滿麵。/br他們正震驚悲傷間,卻見床上長衫老書生,以及彩色之光,漸漸消失不見。/br突然有一人,高呼一聲:“恭送先生,一路走好!”/br立心書院內外,所有人行禮跪拜,齊聲高呼道:“恭送先生,一路走好!”/br此時穀魚,卻在城外,麵向星羅城,立心書院方向,揖手行大禮。/br“恭送先生,一路走好!”穀魚輕聲說道。/br穀魚行禮之後,隨即轉身,繼續前行,卻是感慨不已。/br有些人固有一死,或重於高山,或輕於鴻毛。/br然而穀魚並未發現,凡是被他施展的大道漣漪,涉及到的花草樹木,好似賦予靈性,更加鬱鬱蔥蔥。/br穀魚離開之後,卻不知道,他施展大道之法,顯現的奇跡,迅速在城中傳開。/br有人說是老書生顯靈,回顧一生,警示世人。/br有人說老書生是神仙,轉世成人,教化世人後,功德圓滿,離開凡塵,飛升而去。/br有人說老書生,走完一生,被神仙選中,帶到仙界,修煉仙法。/br總之星羅城中,對於趙秀才的各種說法,相傳於各處。/br自此城中所有書生們,對於老書生,更加敬佩,皆以其為榜樣。/br此事發生,許多人親眼所見,口口相傳間,城中其他人聽後,也是震驚不已。/br星羅城中,有些修士,離立心書院很近,真真實實看見那奇景,也感受到大道漣漪。/br可是那些修士,對於顯現奇景,以及大道漣漪,卻是無法解釋。/br至於城中之人,如何震驚,又有什麼想法,穀魚自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