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瀚聽到男人口中的低語,忽然眉梢一挑,腦中記憶如浪潮一般翻滾。
“老板,你是哈尼族人?”
“你怎麼知曉?”男人一愣。
繼而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下意識說的是哈尼族的本族語言,自嘲一笑道,“沒想到你還能聽懂哈尼族土話。”
陳瀚嘴角微微揚起,他何止能聽懂,剛剛老板嘴裡嘟囔的祖傳藥方,讓自己記憶之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片段。
當下便開口問道,“老板姓黃?”
這下,男人就真的有些詫異了,瞪大了眼睛。
見到他的反應,陳瀚緩緩從腰間,將墨刃拿出。
就在藥鋪老店看到墨刃的瞬間,渾身猛地一顫,如遭雷擊。
片刻之後,他緩過神來,幾乎是跑著衝進後麵的房間。
馬上,裡麵就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等他再次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本殘舊的暗黃色的冊頁。
那些紙張,幾乎都要鬆散了,年代感十足。
男人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激動,顫抖著將古老的冊頁放在櫃台上,小心翼翼翻開。
隻翻了兩次,就精準找到其中一頁,麵色激動地指給陳瀚看。
當看上那頁暗黃色的紙上,出現的圖案時,就連陳瀚都瞳孔一縮,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是墨刃!
而且描繪的幾乎分毫不差。
“恩……恩人!”
藥店老板話都說不利索了,一把抓住陳瀚的胳膊,眼神狂熱。
……
此時此刻。
玉水博物館裡,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就連茶馬古道學術研討會都直接叫停了,所有參會的行業內大佬,幾乎都聚集到了會場隔壁的博物館。
此時,一道清瘦的身影,被人群圍在中央,他麵前擺放著十幾件青銅器,整個人失魂落魄,如喪考妣。
這人正是玉水博物館的館長張廣善。
同樣站在人群中的,還有三道身影,其中一個,正是陳瀚剛見過的那個老者,另外兩人則是老熟人範金鵬,和孔玉金。
張廣善眼神惶恐,看向老者。
老者是玉水當地考古協會的會長徐雲茂,從高位退下來的,說話很有分量。
“徐會長,我真的不清楚啊,怎麼,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
張廣善身為館長,博物館竟然出現了以假亂真的展品,他知道自己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惱人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真品去哪了,這才是最要命的。
如果丟失了,那就是嚴重的事故,是失竊案,自己絕對擔不起責任。
當下,張廣善真是有苦難言,有口難辯。
“張館長,你先彆急,回憶一下都有什麼人可以接觸到這些青銅器。”
孔玉金倒是沉得住氣,負手而立,緩聲開口。
張廣善馬上像是找到救星一般,激動地朝著孔玉金看去。
這位爺他可認得,華夏考古泰鬥的親兒子,孔家傳人。
有他給自己做主,這件事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當下便有了主心骨,暗暗思量起來。
片刻後,張大館長猛地一拍大腿,瞪大眼睛驚呼道:“是他!”
“劉副館長在幾個月前,說是要清點這批文物報備給上麵,隻有他接觸過。”
孔玉金和範金鵬對視一眼,後者沉聲問道:“報備給上麵?哪個上麵?”
張廣善苦著一張臉,“領導您是不知道,劉副館長他親弟就是上麵派下來的……”
“我這……我這也不敢多問呐。”
孔玉金冷哼一聲,“好大的架子,他弟弟是誰?”
“劉金虎!?”不等張廣善回答,一旁的老人徐雲茂忽然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