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路明非帶著他手下的三十多名士兵正躲在默茲河左岸的樹林裡密切地注視著對岸,等待進攻的命令。
茂密的樹冠遮住了他們的身影,隻有偶爾透過樹葉間隙灑下的陽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士兵們屏住呼吸,唯恐發出一絲聲響暴露他們的存在。
“怎麼回事?那些炮兵怎麼還沒開炮?”保羅實在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低聲抱怨道。他的手緊緊握著步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每一次的等待都是煎熬,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他們從清晨就蹲在這裡準備進攻,但現在已經中午了,進攻的信號依舊連影子都沒有。
“聽說那些炮兵在往這裡轉移的時候又遭到法軍的炮擊,不知道等下還能有多少炮火可以給我們掩護。”克羅普在旁邊說道,他一邊說話一邊敲打著自己蹲得有些麻木的腿,試圖讓血液重新流通。
“該死,等下不會要我們冒著機槍和炮彈渡河吧?”保羅罵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恐懼和憤怒。
“我還聽說那些法國佬昨天就發現我們可能要進攻這個方向,已經在我們前麵布置了四個師,少尉先生,你覺得我們能成功渡河嗎?”希爾朝一直盯著對岸目不轉睛的路明非問道,聲音裡充滿了焦慮。
“放心吧,我一定能成功把你們帶過去的。”路明非神色凝重地盯著河對岸,他的鐮鼬捕捉到對岸高地上有大量心跳聲,但作為這些人的頭,這個時候他必須說些能夠鼓舞士氣的話。
聽見路明非肯定的回答,其他人原本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他們相信路明非的話,畢竟路明非曾一次次地帶他們脫離險境,他們相信這一次也一定可以。
突然,細小的尖嘯聲從天空劃過,落在河對岸的法軍陣地內,爆發出恐怖的巨響,同時越來越多的尖嘯聲劃過天空,落在法軍陣地內。
恐怖的爆炸聲在河對岸的法軍陣地內不斷響起,樹木開始斷裂,泥土仿佛沸騰的水在不斷翻滾。
普魯士的炮擊比路明非他們預料的還要猛烈,這次的炮擊甚至比他們第一天發起進攻時,朝考雷樹林發射的炮火還要多。
每一聲爆炸仿佛都在大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傷口,火光映照在士兵們的臉上,顯得他們的表情更加嚴峻。士兵們緊握著武器,臉上布滿了汗水和泥土,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恐怖的炮擊連續不斷地響了接近兩個小時,路明非探測到河對岸高地上的心跳聲在急劇減少,而法軍防線後方的部隊也被炮火壓得不敢向前。
“就是現在!”在炮擊停止的那一刻,路明非吼道,然後率先衝出樹林朝河對岸跑去。現在法軍陣地隻有零星的幾個守軍還活著,後麵的部隊還沒填補上來,這個時候就是絕佳的進攻時機。
保羅、希爾他們緊跟在路明非的身後,一齊朝河對岸奔去。樹林裡的其他普魯士士兵看見有人發起進攻,也一同跟上。
一時間,灰色的普魯士軍裝將默茲河填滿,原本湍流的河水在這麼多人麵前開始顯得溫和。士兵們的腳步聲、呼吸聲和心跳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力量。
路明非跨過冰冷的河水,踏上宛如沼澤一般的河岸時,天空再次劃過尖嘯聲,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普魯士軍隊發出的炮擊,而是法軍後方布雷樹林裡的炮兵陣地開始反擊。
法軍炮兵預測著普魯士軍隊過河的時間,然後發射出雨點般的炮彈朝路明非他們砸來。
但有一點法軍炮兵完全沒有預料到,他們發射的炮彈落入河對岸沼澤般的爛泥裡時,居然沒有爆炸,隻有幾個倒黴蛋被炮彈直接砸中才會引發爆炸,但爆炸的效果也不儘人意,衝擊波全被那些爛泥給吸收了。
路明非他們看見那些炮彈如同被投石車拋出的石頭一般,鬆了一口氣,但他們腳下的爛泥對前進速度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他們奮力地將腳從齊膝深的爛泥裡拔出,緩慢朝河對岸的法軍陣地前進。每一步都仿佛是與大地的一場拔河比賽,腳下的泥土粘稠得如同蜂蜜,幾乎要將他們的雙腿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由於他們進攻速度的緩慢,法軍的後備部隊已經開始填上前麵防線的缺口,機槍的咆哮聲如同死神的呼喚,走在前麵的普魯士士兵一個個倒下,鮮血將爛泥地染紅。
路明非不得不停下,開始對不遠處的法軍陣地進行射擊,為還在繼續前進的士兵提供火力掩護。
他掏出他的炮兵型魯格p08,開始不斷的朝法軍陣地射擊。這把槍比一般的魯格p08射擊精度更高,而且還裝備了32發子彈的彈鼓。
他飛快地扣動扳機,幾秒的時間就將32發子彈全打了出去,每一發子彈都能命中一名法軍,還將那挺最具殺傷力的機槍給打啞火了。
然而,越來越多的法軍填補到前麵的防線內,即使路明非將手槍的火力打成機關槍的火力把槍管都打紅了,對於法軍的防線依然是微不足道。
他每擊殺一名法軍,就有另一名法軍補上他的位置。而且他連續不斷的射擊吸引了法軍士兵的注意,他們開始朝路明非集火射擊,打算先將這名能把手槍打成機槍的恐怖槍手乾掉。
這個時候路明非的子彈也已經沒有多少了,他一共帶了五個彈鼓,剛才兩三分鐘就打掉了四個,現在隻剩下一個彈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