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
手機鈴聲一直響,煩亂的顧女俠並未接電話。
呼——因為哥哥對她中考成績非常非常在意,可能比母親更在意。
之前還有走後門的心思。故此,顧佳渝表麵上鬆弛,但實際內心緊繃的她不敢接。
關於這一點就是女俠想錯了。就顧母的能力,是壓根沒辦法影響重點高中招生情況的。
大概過了半小時,相同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明明很喜歡的一首歌,顧佳渝有點討厭了。
“喂喂喂,收到請回複,收到請回複,我是顧佳渝。”女俠接通了。
她擔心自己再不接,哥哥會擔心。在彆人家中生活慣了,會下意識把自己的情緒優先級向後排。
電話那邊傳來哥哥喜悅的聲音,“走走走,我的《平麵國》銷量突破六十萬冊,創造記錄了。必須慶祝一頓。”
“吃大餐嗎?”女俠一怔。
“必須大餐!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差錢。”
“有海鮮嗎?大龍蝦!”
“必須有。”
“那牛排呢,我也想吃牛排。”
“也有!”
“烤羊肉串呢,烏魯烏魯烤羊肉串。”
“還是有。”
“壽司,之前哥你說要請我吃壽司的。”
“安排上。”
……
顧佳渝把自己能想到的美食全部說了一遍,電話那邊通通應承下來。
到後麵,顧佳渝忍不住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哪能什麼都有。”
“為什麼不能,我們去吃自助餐。一百二十六一個人,你說的這些通通有。”顧陸可不是信口雌黃。
當前126的自助餐,抵得上後世兩三百的品質。雖不是13年霧都最貴的,但也是t1了。
“有沒有信心吃回本?”顧陸問。
一百多,顧佳渝低頭計算了一般,回答得格外堅定,“我可以!”
“好了,今晚你吃個七八分飽,留著肚子。明天見。”顧陸說完,在妹妹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掛斷了電話。
瞧著電話,顧佳渝愣神好久。
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
一通電話讓顧佳渝心中的焦慮減弱很多,想起對話,口中分泌出唾液。
糟糕,有點饞了。
同樣饞嘴的還有掛斷電話的顧陸,聽妹妹說了那麼多菜名。
今晚也稍微吃點,顧陸起身,準備去菜市場。
重新渡過學生時代,讓顧陸學到真正意義上和學生的將心比心。
我們就打個比方,你中考結束了,如果你非常有把握,你會是什麼反應?
反正顧陸要讓生活範圍五十裡都知道“這一把很有把握!”
女俠也是嘚瑟的性格,既然考試結束兩天還沒主動打電話來分享,證明就沒有把握,顧陸認為,他身為哥哥,要做的就是讓妹妹暫時忘記考試。
進入菜市場的咕嚕大王,展現出什麼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瞧見了豆花……霧都人都知道吧,豆花是多下飯啊。
於似乎,今晚顧陸準備整葷豆花。
不是川渝人或許不知道什麼是葷豆花,那就不多說了,反正也吃不到。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吃了。”顧陸連忙製止自己還想盛飯的手。
飯就放冰箱,明早起來做蛋炒飯。
休息半個多小時,顧陸出門遛彎,沒曾想意外的遇到了……
“娜娜姐,伱怎麼在這啊?”顧陸問。
沒錯,是很久沒見,初中的班長陳娜。
此刻陳娜帶著尼龍白手套,拿著掃把。身上雖未穿著清潔工的橙色馬甲,但旁邊卻有專用的小車車。
這是什麼個造型啊?
“大作家!沒想到在這碰到你。”陳娜瞧見顧陸,也眼前一亮,“幫清潔阿姨撿垃圾。”
當前陳娜和上次見麵一樣高,顧陸現在身高都超過了。
“誌願者?”顧陸想起了趙娟。
“也不是誌願者,就愛心傳遞。”陳娜說,“選三個人來幫忙。掃這片街的阿姨,最近孫子生病了,要去醫院照顧孫子,所以最近有點忙不過來,我就來幫忙。”
“愛心傳遞?”顧陸感覺這幾個字有點耳熟,好像是趙娟發起的。
果然,這類事,也隻有學生會真遵守。大多數成年人會拋到腦後吧。
“那正好,我也來幫個忙。剛好吃了飯要消食。”顧陸沒問為什麼是掃地阿姨,子女呢,為什麼要阿姨照顧孫子。
世間的苦太多,能造成這原因的也太多。
陳娜也沒拒絕幫忙,隻是在心裡想著,成為了大作家也沒一點架子。
開始清掃大馬路,路燈已經打開。顧陸拿著從陳娜處借來的長夾子,夾取一些掃把不太好清掃的東西。
老同學見麵,也就聊最近同學們到底怎麼樣了。
顧陸聽到了不少以前老同學的消息,初中同學群基本沒人說話了。偶爾有人出來冒泡,但也被冷場冷死了。
所以聽班長講初中同學的這些事,還挺有意思。
另一個初中同學陳雪,從中專輟學。已經進廠開始打工了,聽說都和男朋友住一起了。前世進過廠的顧陸深知,小廠是最愛招未成年打工的。
高中的分流性太大了……先前說過,顧陸對陳雪挺關注的。
或許是反差的性格,或許是彪悍的說話方式,或許是她對奶奶的孝順。
顧陸聞言不知道說什麼。
“大作家,和你當初中同學是有一個好處的。”陳娜突然的話,打斷了顧陸的思索。
“啊?”
“就我們語文老師,每次班上有同學作文不好,就要拿你做例子。”陳娜乾咳兩聲,模仿著,“作文要寫好。作文寫好是很有用的。陳娜的同學顧陸就是很好的例子,人家從小就在作文上麵得獎。”
“這一波仇恨拉得非常嚴實。”顧陸評價。
“哈哈哈,就是。我們班上有幾個同學沒見過你,但經常聽老師這麼講。”陳娜說,“他們可恨你了。”
恨就恨吧,反正咕嚕大王無所畏懼。
兩人掃大街,效率快了很多。
“好了,弄完了。我們把這片粗略打掃就行了。就能為劉阿姨省去很多時間。”陳娜說。
陳娜突然提議,“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愛心傳播的計劃?”
早已過了理想主義的年齡,顧陸搖頭拒絕了。還記得大半年前趙娟幫人被訛了。理想主義的鬥士總會被現實撞得一頭包。
包括娜娜姐在內,想想就有點荒誕,傍晚來掃大街。若不是顧陸散步碰到,他是不相信的。
“罩罩怎麼樣了?”顧陸問問另一位鬥士。
“娟子好著呢,不過……”
“不過什麼?”
“娟子她爸好像要調工作,全家好像都要搬到外省。”
“外省去上學?那挺難融入的吧。”
沒聊上幾句,顧陸和陳娜就告彆了。後者還要把這些裝備還給劉阿姨。
顧陸就先行離開了。
目送著大作家同學的離開,陳娜口中喃喃,“娟子啊,死腦筋!”
顧陸走回去要二十分鐘。
沒錯,他半小時的消食散步,其中有二十分鐘,是往平日不去的地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