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又表現出了一種不屑,大概意思是沒人給我祝壽,我自己也能給自己祝壽。
“你要不要喝一杯,給我祝祝壽?”
詢問過後,沒有等到回答,她直接拿起水壺往杯子裡麵倒了點水,直愣愣地朝周彥麵前送來,因為停得太猛,水撒到了周彥身上。
周彥接過杯子,認認真真地說台詞,“好,我陪你喝一杯,祝你活到九十九。”
……
兩人就這樣按劇本走戲,一直到這段戲結束,除了一開始台詞說錯,後麵沒有再停。
這時候鞏莉才從頌蓮的狀態切換回來,她笑著說道,“表現還不錯啊,畢竟是第一次演戲。”
這句誇讚周彥真感覺受之有愧,因為這段戲他已經單獨走了兩天,但還是這樣差,剛才在走戲的過程中,基本上都是周彥在看鞏莉一個人表演,他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在鞏莉的氣場下生硬地背著台詞。
他說台詞的效果,跟在鞏莉對麵放一個錄好音的喇叭,一句一句往外放錄音的效果沒什麼兩樣,甚至喇叭的效果還好點,至少不會出現差錯。
誇完之後,鞏莉開始說周彥的毛病,“你剛才的問題我都給你記著,首先,你身體太板正了,你關心我為什麼喝酒,身體至少要往我這邊傾,然後我讓你坐,你直接就坐了過去,就好像提前瞄準好了一樣。酒潑到你身上,你一點都不意外,甚至沒有看自己身上的酒,還有,我給你的酒,你沒有喝,難道是嫌棄杯子我用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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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彥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
“戲裡麵怎麼樣的,你就要表現出來,後麵拍的時候,躲不了的。”
周彥點點頭,“明白,剛才莉姐您說的問題我都記住了,下一遍我儘量改正過來。”
鞏莉搖頭笑道,“首先,你跟我說話就彆您您您的,我聽著也彆扭。你叫我莉姐,你在家跟你姐也稱呼您啊。還有就是,我剛才說的問題你其實不用特意記,因為核心問題就是你太緊張,太刻意了,腦袋裡麵總想著把你之前設計好的東西給表現出來。但是表演這東西,不是這樣的。”
“好多人說演技,演技,我認為技完全可以不要,要用心去感受塑造人物,那就是對人物最好的詮釋和表演。比如說我剛才說的那幾點,其實都是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的反應,你關心人肯定要往被關心的人方向傾,你身上被灑了酒,肯定會在意,如果你鬆弛一點,是能做到的。”
周彥眨巴了幾下眼睛,他也知道要感受塑造人物,但是感受這種東西太寬泛,太虛無縹緲,而且高錦文給他製定的課程就是按部就班,嚴格遵守每一步分解動作。
見周彥猶豫,鞏莉也知道新人找人物的感覺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所以她又笑著說道,“你現在不要想太多,拋開腦海中的那些設計,跟我節奏來就行了。”
“這樣可以麼?”
鞏莉十分自信地說道,“沒問題,隻要你記住,你是陳飛浦,我是頌蓮。”
被鞏莉的自信感染,周彥感覺信心也強了點,他點點頭,走到門外,兩人開始第二輪排練。
第二次周彥表現要好很多,至少沒有第一句就把台詞給說錯。
這一次,周彥儘量不讓自己去想高錦文給自己設計的那些分解步驟,而是全身心地跟著鞏莉的節奏走。
他發現,不去想那些分解步驟之後,他要鬆弛很多,關鍵還是鞏莉厲害,能用情緒帶領著他。
前麵順順利利地走完,到了最後一步,周彥起身要走,鞏莉慌忙挽留。
“飛浦!”
她緩緩站起來身來,兩人四目相對,在她的眼中仿佛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口。
看到鞏莉這幅表情,周彥愣了一下,然後倉惶地跑了。
等他跑了一截,就聽到後麵鞏莉噗嗤笑了出來,“小弟,你不會被嚇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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