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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了好一會兒,唐澤才逃避似的匆匆挪開了視線,重新拿起茶杯喝了兩口茶壓壓驚。
……這還真的是意想不到。
完了,總感覺已經聽見裡昂在天鵝絨房間裡偷笑的聲音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唐澤籲了口氣,無奈地看著茶杯裡晃蕩的液麵,大腦開始瘋狂轉動。
倒不是不能告訴服部平次一些東西……隻是,唐澤給明智吾郎和本體之間的關係設計得還是比較微妙的,有些話不能通過明智之口說出來。
組織那邊,不需要顧慮,在他們眼裡唐澤昭已經嘎了,明智吾郎就是唐澤昭,他愛怎麼胡說都是自己的自由。
而在紅方這裡,唐澤希望他們能有一個模糊的“明智可能是個反派角色”的印象,好把一些與組織有關的事往這個馬甲上丟,如果明智吾郎和紅方走的太過親近,到時候就很難解釋了,索性從一開始就彆塑造得太正麵。
而且,咳,二五仔確實更好發揮一點,對吧?
總的來說,目前的明智吾郎這一馬甲,設定上和唐澤是一種亦敵亦友的微妙關係,他得好好思考說話的方式了。
“你剛剛提到了,唐澤交給你的委托……那看來,伱是知道他當下處境的。”唐澤給半空的茶杯裡滿上紅茶,說話的節奏閒適平穩,像一個真的在與委托人溝通的私家偵探那樣,“他身上的案子,輕易是無法洗脫的,你如果打算把他從深淵裡拉上來,最好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
服部平次一下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姿態悠然的明智吾郎,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潛台詞:“你知道他身上那件案子的內情?”
“大約有一些猜測,但是我是不會幫他的。”明智吾郎放下了茶壺,白瓷的壺底在盤子上磕出了一聲脆響,落在服部平次耳中如一道驚雷,“他會被迫害的原因,與他手裡掌握的東西有關,不毀滅掉唐澤昭,那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幫不了他,也無意涉足其中。”
服部平次長長吐出一口氣,像要吐儘胸臆中的憋悶似的。
這並不止是一次冤案或者陷害那麼簡單。
“……我大概感受到了。”服部平次凝重地說,“在聽唐澤說完他的案子,我就在網路上嘗試檢索過相關新聞,沒想到,卻意外發現了其他東西。”
唐澤微微揚起眉毛,終於理解了服部平次怎麼是今天這副姿態了。
看來他是發現了那些人針對唐澤昭的網絡暴力留下的殘骸,此時唐澤在他心目中,大概已經是絕望無助的可憐孩子形象了。
“你看見那些東西了?”明智吾郎又舉起了茶杯,垂下眼瞼遮住了自己的眼神,“有什麼感想?”
服部平次捏住了膝蓋上的褲子,顯然回想起了很多東西,最後隻能無力地評價了一句:“那些東西……太糟糕了。”
他的眉宇間仍有鬱色,直麵如此多赤裸裸的惡意,即便那些惡意不是針對自己的,也讓人倍感窒息。
那些用戲謔的口氣說出的,再惡毒不過的詛咒,那些借著毆打落水狗發泄負麵情緒的文字,甚至有人在唐澤的照片上寫了許多不堪入目的文字,種種充滿戾氣的行徑,讓他幾乎難以相信,屏幕的另一頭是一群或許和唐澤、和他年齡相仿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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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僅僅是隔著一層匿名的保護,就仿佛披上了獸皮,可以儘情褪去文明的束縛,極儘所能地羞辱和貶低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恨不得用這些文字與圖像讓這個人死去。
這是一場假借正義之名的狂歡和屠殺,至於被捆在刑架上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他們已經不在意了。
“而這些,都隻是計劃的一個部分。”唐澤這樣說著,“原本唐澤是不應該被送來東京的。你也是偵探,還是個警察的孩子,你對司法係統想必有自己的了解,保護觀察最好的方法,其實就是保護少年犯的隱私,讓他可以在原本的環境中正常生活。唐澤原本就讀的高中,其實已經接受了相關申請,他原本完全不必轉學到這麼遠的地方。”
“他們製造了謠言,而且故意在sns上進行了誇大和煽動,我搜索到了一些內容……該死的。”服部平次表露出了與當時聽到詳情的安室透差不多的憤慨,“居然會放任這種事情發生,當地的警察在乾什麼!”
唐澤聳了聳肩,故意擺出了一種事不關己的狀態:“他們的能量非同小可,迫害一個監護人都沒有的高中生而已,相較之下,唐澤牽動的利益要大得多。”
他的這種看戲般的態度果然激怒了服部平次,服部平次的不滿下一秒就寫在了臉上:“你既然都知道,你又為他做了什麼?身為一個偵探,坐視這些事發生,是很可恥的!”
“那還真是抱歉啊,可能是我更習慣美國那邊的做法吧,我做偵探,可不是為了什麼公平正義……而我能為他做的,就是不去落井下石。”明智吾郎用涼薄的口吻冷冷地說,“你應該嘗試了解一下,唐澤到底掌握了什麼關鍵的東西,以至於引來了這麼大的麻煩。是,我和他的關係還算不錯,但是我沒有義務拯救他,不在他掛在懸崖上的時候踹他一腳,已經說明我多少還算是個好人了。唐澤昭或許是無辜的,但既然他姓唐澤,那我多少也樂得見他如此。”
語帶暗示地說完這句話,唐澤徹底收起了明智吾郎向公眾展現的親切風格,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了嘲諷和厭惡。
沒錯,不難看出,此處唐澤剽竊了一點貝爾摩德和灰原哀的關係,加進了明智吾郎的背景設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