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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大哥,很嚴重的貫穿傷。”伏特加湊近觀察了一會兒宮野明美,搖了搖頭,“肺部也有損傷……”
琴酒沉著臉,彎下腰湊近宮野明美開始失去血色的臉,再次確定她的傷情,不快之情不加掩飾地浮現上來:“……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明智吾郎抱著雙臂站在後麵,沒有上前查看的意思。
他把長長的狙擊槍摟在懷中,卸下了瞄準鏡,隻用漠然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越聚越多的血液,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已經沒救了,站遠點吧前輩們,血跡要碰到鞋子了。”
琴酒和伏特加直起身,各自退開一步,低下頭看著那灘血液衝開地麵上的灰塵,彙成黑紅色的一團。
“嘖。”最先發出咋舌聲的,卻是兩人身後的明智吾郎,“早知道活不下來,就彆浪費我那麼長時間了啊?真沒勁。”
宮野明美的頭垂靠在身邊冰涼的集裝箱上,淺淺發出了兩聲咳嗽,星點的血跡隨之落在她嘴角,肺部的傷情已經讓她的氣管遭到了血液的侵染,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
她竭儘全力,也隻能轉動著眼球,抬向高牆一般圍繞在麵前的三個人,很想表露出自己的譏嘲,但灼燒的痛苦與口腔裡的腥氣讓她很難再調動臉上細小的肌肉,用儘力氣,也隻是微弱地牽動了一下嘴角。
“大哥,她就這麼死在這,組織裡沒問題嗎?”
“死了就死了吧,本來有雪莉也就足夠了,死在這種角落裡,是一個適合無用叛逃者的結局。”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一槍崩掉的事,現在把場地弄得這麼亂,警察說不定很快就要尋找過來了。”
“哼……她的錢放在哪裡?”
“在她入住的賓館前台,地址發給……”
“……留下善後……”
“……警察……”
三人的交談聲在她的耳中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縹緲,昏暗的港口中,宮野明美漸漸難以分辨三個人的輪廓,他們好似與無邊無際的沉重天幕逐漸融為一體,編織成了無孔不入的夜色,籠罩住了她的長眠。
映在她視網膜的最後景象,是明吾智郎直直注視了自己,在黑暗中隱約散發出血光的金色眼睛。
鷹隼一般的眸子……
不,烏鴉一般的眸子。
宮野明美停止了呼吸。
三個男人靜靜注視著她失去了焦距,渙散開的瞳孔,靜默了片刻。
“看來是死透了……行了,快點走吧兩位。”認命似的歎了口氣,明智吾郎摘下了被鋼纜割出劃痕的手套,從懷裡抽出另一雙,更換起來,朝著不再動彈的宮野明美走去,“我還得抓緊收尾,東京這些偵探的鼻子一個賽一個靈敏……”
琴酒檢查了一下手機上收到的信息,斜了一眼地上失去生命跡象的女人,向伏特加偏了偏頭,示意他跟上,邊把手槍收回懷裡的槍袋中。
“滴、滴、滴……”
“誰?”敏銳地捕捉到了幾下輕微的電子設備響動,琴酒立刻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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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看見了背向他們蹲在地上擺弄著什麼試劑的明智吾郎。
“我在撥號報警,是你自己耳機沒摘。”他沒好氣地衝著腮邊的麥克風吹了一下氣,“正義的高中生偵探有自己的職責要做啊……疑心病太重會掉頭發的哦前輩。”
伏特加借著月光看清琴酒大哥的臉色,確定自己看見了一個清晰的白眼。
“走吧。”不想再搭理這個攻擊性日漸增強的未成年,琴酒一把扯下還塞在耳廓中的耳機,切斷了訊號,帶著伏特加走過轉角,越走越遠。
唐澤抬起頭,看向集裝箱上方,在心中默默數著秒數。
20秒後,一顆棕色頭發的腦袋精準地從上方探出來,氣喘籲籲地扒在集裝箱的邊緣,俯視著他和倒在地上的宮野明美的屍首。
“你剛剛嚇死我了!”唐澤狠狠咬住牙,“快點下來!”
星川輝縮了一下頭,還在為剛剛琴酒突然的回頭心驚肉跳著:“我也嚇死了……這麼一點聲音他都聽見了?”
“那可是琴酒,哪怕臉盲、健忘,那也是組織的topkier!”唐澤聳了聳肩,說出了一串不知道算誇算罵的吐槽。
“?”什麼跟什麼?星川輝聽著他的話茫然了幾秒,還是沒忘記躡手躡腳地從集裝箱頂上爬下來。
唐澤轉過頭,牽住宮野明美開始慢慢失溫的手掌,轉眼間,已經切回了白發黑衣的怪盜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