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扶著她手臂的鈴木園子手一陣顫抖,輕輕晃動了一下她的手,“你,這是怎麼了?”
“‘蘭’……是在叫我嗎?”甩了甩腦袋,將眼前朦朧的迷霧甩開,毛利蘭抬起手按了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你又是誰?”
走進病房中的眾人全都愕然地愣在原地,看著用看陌生人的疑惑神情注視著他們的毛利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唔……”
簾子的另一側,傳來一陣布料窸窣的響動,同樣被臨時抬進特護病房觀察情況的唐澤,扶著病床的扶手,也緩緩坐了起來。
“唐澤,你也沒事吧?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蘭她……”站在兩張病床間的鈴木園子很快也反過了身,急切地抓住了皺著眉做深呼吸的唐澤,想要得到一個能稍微安撫情緒的答案。
然後她伸過去的手,被唐澤直接避讓開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微微警惕地扯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唐澤看著站了滿病房的人,皺了皺眉,不適應地向後挪動了一下,“你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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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唐澤在婚禮上遭遇了襲擊?而且暫時失去了記憶?”震驚地重複了一遍對麵的內容,安室透伸手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本能地反問道,“你確定他沒在演戲?”
“……降穀先生,如果沒有核實這件事我是不敢給您打電話的。”偷偷摸摸站在病區走廊的另一側,風見裕也無奈地壓低聲音回答,“要麼他就是真的失憶了,要麼就是他演的實在太像,我們根本無法分辨。不管怎麼說,您都需要親自過來看看。”
“抱歉,沒有質疑你工作能力的意思。隻是……”頭疼不已的安室透,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用擺事實講道理的口氣就事論事道,“唐澤在實戰中應對襲擊的能力很強,就算是體術強於他的我,想要在短時間製服他都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他會被風戶京介襲擊成功,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我也覺得難以置信,但心療科醫生們都給出了退行性記憶障礙的診斷……這真的是靠純粹的演技能做到的嗎?”風見裕也遲疑地回答,“和他一起遭遇襲擊的毛利蘭,也出現了相同的情況。也許風戶京介使用了什麼特殊的藥物或者手段,唐澤中招了也說不定。”
對風見裕也的猜測,安室透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中招?就以唐澤對風戶京介的那種警惕程度,他會對風戶京介的毫無防備嗎?
不過,如果真的失去了記憶……
想到唐澤那複雜的俄羅斯套娃一樣的身份,安室透解開圍裙的動作不由加快了一些。
得儘快過去確認狀況。
“我總有一種,這小子恐怕是又有什麼小九九,瞞著我們有了什麼計劃,在搞小動作的感覺。”無奈搖頭的安室透快速更換好了常服準備翹班,還是沒忍住關切地追問了兩句,“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嗎?”
“記得。”先前安裝在風戶京介處的竊聽器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完整聆聽了診斷的風見裕也回答道,“他記得自己的名字,也記得過去的經曆……他隻是失去了自己被陷害冤罪,轉學來東京的這幾個月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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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首都是?”
“華盛頓.”
“5乘以8,等於多少?”
“40……”
“她怎麼了?”沒有繼續躺在床上,而是與柯南他們一樣,在病床裡找了張靠背椅的唐澤,用膝蓋頂了一下邊上的小學生,“做這種測試的話……她失憶啦?”
正在緊張地盯著風戶京介一一進行常識測試的柯南,被他這猝不及防的一頂頂得晃了晃,穩住身形之後,無語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這話說的,你自己也失憶了好不好啦?”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柯南無奈地看著接過風戶京介遞過去的紙張,認真閱讀上頭文字的毛利蘭,“隻是沒有她那麼嚴重而已。”
“是啦,你們不是告訴過我了嗎?我失去了離開京都,來東京上學的這段記憶。”沒什麼所謂地聳了聳肩,唐澤撇了撇嘴,“雖然失去記憶也是很糟糕的事情……但隻是幾個月的話,影響應該不大吧?”
“怎麼可能不大……”握緊雙拳靠在牆邊的鈴木園子,憤然地抬起了頭,眼中蓄著一層薄薄的淚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小蘭連父母都認不出來了,你也是,把我們全都忘記了!”
顫抖地攥緊了手裡的小皮包,鈴木園子幾乎要控製不住淚水了。
怎麼會這樣,隻是去了一趟洗手間,短短幾分鐘的工夫而已……
都怪她,她不該讓小蘭一個人去的,這場婚禮這麼多人,情況這麼複雜,她怎麼能放小蘭一個人落單。
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情緒進一步崩潰,鈴木園子努力壓抑淚意。
被她一番情緒激動的搶白,唐澤愣了愣神,轉過頭觀察了她片刻,在鈴木園子淚眼朦朧的詫異目光中,勾起了一個笑容。
“抱歉抱歉,我剛剛說的那麼隨意,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唐澤偏了偏頭,放緩了聲調,輕聲回答道,“會這麼難過,看樣子這幾個月你和我還算熟悉,關係不錯……我沒有看輕這些關係的意思。”
“……你……”上湧的情緒被唐澤的這番話打斷,想哭的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了的鈴木園子眨了眨眼睛,有些語塞的樣子。
“醒過來之後,突然被這麼多人包圍著噓寒問暖,我還挺開心的。”唐澤彎了彎眼睛,“我在京都生活很久,卻一直沒什麼朋友……沒想到來東京沒幾天,倒是結識了許多好人。”
注意力始終放在毛利蘭那邊的柯南,聽見他的這番話,也不由側目看向了唐澤。
雖然,出事之前的唐澤,居然性格與現在沒有太大差彆這點,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他還以為沒遭遇組織坑害之前,唐澤會是更加開朗或者柔軟一點的類型——但是聽他這樣說話,莫名其妙會有一種,“果然是唐澤”的安心感。
“既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為好朋友的話,就算我全部忘記了,也不過就是再認識一次,對吧?”歪了歪頭,唐澤露出了令他們倍感熟悉的,親和的笑容,“可以再告訴我一次你的名字嗎?”
“真是會說話啊,你這個家夥。”看他幾句話就止住了鈴木園子快要爆發的哭泣,柯南嘴角眉梢都抽了兩下,“你要是和,小蘭姐姐一樣,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會是什麼樣子,我還真的挺好奇的。”
“……我叫鈴木園子。”看見唐澤含著笑意的眼睛,鈴木園子慌忙擦了擦濕潤的雙眼,掩飾般背過身,“真是的,重來一次,你還是和這個小鬼關係更好啊。”
“嗯,這個小朋友嗎?”扭過頭看了看坐在身邊椅子上,兩腳夠不著地麵的柯南,唐澤思考了幾秒鐘,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他給我一種,同齡人的感覺?真不像個小孩子呢。”
在唐澤那很具穿透力的審視視線下,柯南縮了縮脖子,古怪地看了眼沒像在說笑的唐澤。
……連這一點,都會這麼敏銳地察覺嗎?真的失憶了嗎,唐澤這家夥。
“是是,小學生唐澤同學。”鈴木園子搖了搖頭,一邊不好意思地擦乾淨了臉,一邊走向病房另一邊的飲料台,“這邊的特護病房收拾得不錯啊。要茶,還是咖啡?”
“咖啡。”唐澤與柯南異口同聲地回答。
小學生喝咖啡,真的沒問題嗎?奇怪地低頭看了兩眼柯南,看其他人沒什麼反應,唐澤想了想,豎起了一根手指,補充了一句。
“四塊方糖,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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