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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今天,這麼多來打擾的家夥……”伊藤美沙裡走下台階,嘴中抱怨著,但向前的腳步卻非常謹慎。
出身大阪的服部平次不僅是警官的兒子,在東京也確實有不少認識的家夥,比起消失了都不會被發現,指不定了解他的人還會以為他欠下賭債,已經死的不知道哪裡去了的楠川,這是個很棘手的家夥。
然而,當他順著楠川留下蛛絲馬跡找上門的時候,其實她就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
再棘手,再不好處理,不努力把事情捂住,難道直接擺爛去坐牢嗎?
可惡,一個爛賭鬼,偏偏因為曾經當過警察,得到了那麼不好對付的助力……
伊藤美沙裡在心裡狠狠咬牙,打開門之前,選擇慎重地湊到貓眼上向外張望。
情況已經很緊急,容不得她不小心。
一張微帶稚氣,人畜無害的臉,很容易引發年長者,尤其是年長女性的好感。如果不是對方出現的場合太不合時宜,以她的性格,說不定會上前和藹地攀談幾句。
這是剛才跟在工藤新一身後的那個孩子。
伊藤美沙裡謹慎地隔門凝視了他的臉幾秒,又調整角度,看向他背後空無一人的門口小路與院門。
隻有他一個人,或許不是工藤新一發現了什麼問題。
東西落下了嗎?還是借個廁所之類的?嘖,麻煩,剛剛第一次被找上門,她就該裝作自己不在的。
話說大門她之前不是關好了嗎,沒關嚴實?
心裡不停犯嘀咕,伊藤美沙裡還是在認定對方沒有威脅之後,打開了門。
“怎麼了年輕人?”伊藤美沙裡緊緊攥住門把手,麵上笑容和藹可親,“還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唐澤兩手插在兜裡,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前一步遠的位置,聞言也不開口,而是衝她眯眼微笑。
莫名其妙笑什麼……
沒等伊藤美沙裡想明白他的行為舉止,冰涼的金屬物體從側麵伸出,直接抵住了她的脖頸。
保險關閉的上膛聲,失去了空氣的阻撓,順著她的骨骼直接傳入了耳中,聽得她冷汗霎那間湧出。
這是槍口。
在她探出身體的瞬間,某個緊貼著門側牆壁的人利用了她的視覺死角,直接用槍頂住了她的腦袋。
“下午好,美沙裡律師。”舉槍的人用一種溫和輕柔的腔調,笑吟吟地開口,“都做這種活計了,我以為你會更謹慎一點。連續被兩個未成年人騙開門,很不符合您的專業啊女士。”
安室透站直身,站在了伊藤美沙裡的麵前,舉槍的手毫不晃動。
唐澤走上前一步,在伊藤美沙裡緊張於他要做什麼之前,彎下腰,讓聽見動靜竄出來的小貓聞了聞自己的手心。
貓咪的緊張和敵意瞬間消失了,甚至順著唐澤伸出的手臂,三兩步攀上了他的肩頭,
“彆緊張,美沙裡律師。我們也不想鬨的太過難看。進去說吧?”
把朝自己臉頰蹭過來的貓咪抓進臂彎裡,唐澤抱著貓咪摸了兩下,自覺現在的他應該挺有教父範的。
察覺到危險的伊藤美沙裡立刻識趣地鬆開一直把住的門把手,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無害和配合,往門裡默默倒退了幾步。
“抱歉,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平日從不與人結仇。如果是圖財,我樓上的臥室裡有可以搬動的保險箱……”嘴上說著緩和局勢的話,她在心裡暗暗思忖如何破局。
兩個上門找死的偵探和一個掛件都已被製服,她的幾個打手下屬現在肯定守在閣樓口戒備。
隻要再拖延幾分鐘,讓他們意識到情況不對勁,那持槍的還不好講哪邊更多呢。
先試試彆讓他們太過注意閣樓的爬梯,給幾個人一些偷襲的空間……
伊藤美沙裡的思緒,在下個瞬間短暫空白了。
因為長相白淨,一臉無辜的唐澤,一手拎著她的貓,另一隻手,從自己那扁扁的通勤包裡,抽出了一把ak47……
用胳膊夾住槍身,伸手抓住穩定握把,唐澤朝她溫和一笑:“麻煩您不要動好嗎?我有點緊張,怕自己不小心碰到扳機。”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伊藤美沙裡:“……”
————
喘著粗氣的服部平次垂眼注意著指向自己的槍口,考慮到緊緊貼在他身後的遠山和葉,吸了口氣,沒敢輕舉妄動。
既然工藤他們找上門,自己進門時造成的痕跡,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隻要絆住伊藤律師這個主謀,時間拖得越久,自己越有機會製造一些引人注目的動靜。
這樣的話,他們才有更多生還的機會……
屏氣凝神,他儘可能摒棄周圍雜音的乾擾,努力聽清樓下發生的對話。
“……對你很不滿。你是不是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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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也是那邊派來……”
“……你居然鬨到被偵探發現……”
斷斷續續捕捉到幾句對話,服部平次咬緊牙關。
到底是誰找回來了啊,真的是工藤他們嗎?
他怎麼從隻言片語當中,感覺樓下在發生的好像不是什麼正義的拷問,而是類似分贓不均,鬨出矛盾的對話呢?
看守的人還在,他沒機會湊到天窗前仔細觀察,隔了老遠更無法完全聽明白那邊在說什麼。
可惡,不管是誰,就不能往裡頭走幾句再說話嗎,站在門口聊什麼呢……
————
釘子一樣呆在門口寸步不移的唐澤,為的就是不讓他聽清楚。
讓正義感爆棚的紅方偵探聽到假酒們惟妙惟肖的黑吃黑打戲,對他的世界觀不太友好,唐澤貼心地決定不讓人家瞎操心了。
“無關緊要的小心思,或者搗鼓點小動作,這都好說。生活不易,您需要搞些副業補貼家用,我們都能理解。”端起波本油滑而危險的語調,安室透身上那種可親的俊朗都被襯托成了病態的陰翳,“但真的,出手對付警察的兒子,這太過界了,女士。”
“而且是大阪警本部長的兒子。”夾著機槍的唐澤老神在在地逗著貓,配合安室透的口氣補充道,“難道您覺得,您過去的所作所為天衣無縫,不怕任何執法部門的審視嗎?嗬嗬,女士……”
配合伊藤美沙裡的身份,他這句話的嘲諷意味簡直不能更濃厚了。
——你自己都是法律的漏洞,伱難道覺得法律真有那麼公正?這很可笑。
從他的笑聲中讀出這條信息,伊藤美沙裡捏緊了衣服,壓抑住怒氣和恐懼。
他們的口吻太自信了,像戲弄老鼠的貓,仿佛不需要花費什麼力氣,就能輕而易舉地碾死她這個小人物。
果然,他們就是那邊的人。
心理防線慢慢崩塌的伊藤美沙裡垮下肩背,終於回答道:“可是,現在是偵探發現我的把柄在先。我從來沒有毀約,也從不撈過界,是,是他們先……”
上鉤了。
雖然不動聲色,聽見她鬆口承認自己涉及不法的勾當,兩個釣魚執法的臥底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詐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