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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都是一些很高端,聽著非常好吃的東西呢。”
“魚子醬,鵝肝醬,還有這麼多的美味……!”
根本顧不上寒暄,或者說,本來也不是很在意寒暄與否的毛利小五郎,拿起托盤,也管不了他人的目光,徹底沉浸進了滿桌珍饈當中,對周遭的視線熟視無睹。
本來嘛,常磐美緒與他話說到這個份上,說不定朋友都沒得做了,更彆提生意,而他是滿場賓客裡少見的毫不心虛的人,當然滿是欣賞美味的餘裕。
“爸爸真是的,也不能因為沒吃晚飯就這麼誇張啊。”毛利蘭抱著胳膊,無言地看向撲進杯盤當中的父親,“這麼乾太高調了啦。”
“其實還好的啦……”柯南環視整個會場,語氣期期艾艾。
這場以為雙子大樓慶生為目的的盛會,氣氛卻微妙得帶著些詭異,顯然樓外高掛了好幾日的怪盜團標誌已然影響了很多人的心態。
光是依靠精神狀態,場中眾人就能被粗略分成兩個派彆。
一部分人,諸如已經拿起叉子大快朵頤的毛利小五郎,確實像是來參與慶典,或者說,參與尋常的交際晚會,各自拿著酒杯交頭接耳,另一部分則是戰戰兢兢,神思不屬,蒼白的臉色與低落的狀態令他們徹底沒有了社交的氛圍。
後者當中特彆明顯的人也不算多,更多的是或多或少不在狀態,頗不自在,
果然啊,內心沒有一點憂慮,昂首挺胸的有錢人,真的是不多。
和組織有關的人畏懼於被怪盜團處理過後自己即將走入人生的最後階段,心情很糟糕是正常情況,但看看這人數眾多的狀態不佳派,心虛的大有人在。
……哦對了,還有少數精神狀態尤其超前的就是了。
掃視當中的柯南目光不由自主被另一側長桌邊的人吸引住了,默默指給了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看:“你看,那個才叫高調。”
兩人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身穿藍色底綴白色紋路和服的喜多川祐介就站在那裡。
也不知道是否是如月峰水特彆囑咐過他,還是說諸如森穀帝二的茶話會之類的活動令他積攢了豐富的經驗,雖然他手中的盤子已經在旁邊摞起了高高的一疊,根本是在風卷殘雲,就差直接端著盤子炫了,但他的身形還是高大挺拔,如同標槍一般紮在那裡,昂首挺胸的。
表情正色而平淡,挺胸收腹的喜多川祐介從儀態上挑不出絲毫錯處,隻是他手裡流水一樣被他往嘴裡一直塞的食物和他的表情搭配得不是很好罷了。
還在吃,還在吃,怎麼感覺哪次看見喜多川祐介,他都一直在吃吃吃……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還是這個樣子我甚至鬆了口氣。”鈴木園子見怪不怪,叉著腰歎了口氣。
高情商地說,除開相貌的因素,喜多川祐介身上那種我行我素自成一派的行事邏輯,也是他身上的藝術家特質之一,讓他在一種普通帥哥當中鶴立雞群,脫穎而出。
換句話說,要是喜多川祐介是個會在意旁人眼光的家夥,他在藝術方麵的造詣,或許也根本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如果喜多川祐介是會因為取得了事業上的進步,擁有了些許名氣,就突然改變了做事風格的人,那才說明她看走眼了呢。
“抱歉,這家夥看上去挺丟人的吧?”背過身一直凝望著富士山方向的如月峰水聽到有點耳熟的聲線,轉過身,見兩個女孩兒正在看向丟人弟子的方向,輕輕搖頭。
如月峰水不是第一次見小弟子這個鬼樣子了。
應該說,現在的他比前些天,毫無防備開口客氣兩句,準備留徒弟吃個飯的自己要從容淡定的多。
要不是喜多川祐介確實天賦異稟,他早就應該把這個家夥一口氣把老師存糧吃光了的二貨逐出師門了。
“如月先生,您在這裡啊。”才發現老爺子一聲不吭站在這半天了的女生們連忙鞠躬打招呼。
“不用在意我,一個糟老頭子,留意不到對年輕人才是常態。”如月峰水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反過來朝鈴木園子點點頭示意,“我後來聽祐介說才知道,你給他介紹了不少相關的助學項目,替他解決了參賽前的燃眉之急。真是感謝你的幫助。”
“哪裡哪裡……!”鈴木園子連忙擺手,瞥見喜多川祐介手邊越疊越高的盤子,又有點不好意思,“也隻是解決了一點基本的教育費用問題,談不上幫了很多。”
該說不說,從認識到現在,喜多川祐介吃起飯不顧死活的樣子如出一轍,這要是讓人家老師誤會她介紹的項目有所苛待,讓喜多川祐介飯都吃不起,那就糟糕了。
“那哪裡是基本的教育費用,是那小子買起畫材大手大腳的。”如月峰水提起這個就沒好氣,“用起顏料像是不要錢似的,我都不舍得花那麼大的價錢日常練習的牌子,這小子一買就是十幾盒。他還吃得起飯才是怪事。”
如月峰水倒是也考慮過弟子的生活問題,但稍加關心後他才發現,其實那幾家助學基金以及藝術讚助給的錢已經很不少了,隻是錢到了喜多川祐介手中,會被他豪擲千金,全數投入進繪畫開支當中。
如月峰水當時就產生了明悟。
喜多川祐介的問題不是給錢能解決的,要說他有什麼缺陷,大概是腦子吧。
“不過,喜多川君在那幾家基金那邊的風評倒是還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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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流水乾乾淨淨全都隻花在繪畫開支上,連挑毛病的機會都沒有,審查都免了,自然不錯。”
“這說明他確實全心全意投身繪畫嘛……”
“你是指畫練習作品都用那麼貴的顏料?那確實投入大,搞得我隻能抓緊替他賣一點,見不到回頭錢,我也養不起他了。”
鈴木園子和如月峰水就喜多川祐介的問題聊了起來,站在一旁的毛利蘭打量著如月峰水的神色,勾起了嘴角。
嘴上說的毫不留情,如月峰水眉眼之間卻比他們上次見到的時候更加舒展,那股古怪難以親近的頑固勁都消散不少。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他想開了大樓對他工作室的影響,還是喜多川祐介的存在真的軟化了他的態度。
不管怎麼說,都是件好事情。
樂見其成的毛利蘭微笑著看向總算稍微結束了戰鬥,一個人吃乾淨了得有三四個成年男性飯量的菜,拿著餐巾儀態優雅擦嘴的喜多川祐介。
等在附近多時的服務生們見這位畫風清奇的貴客總算消停了,如臨大敵般一擁而上,收拾起他麵前的桌麵,該換菜的換菜,該撤盤子的撤盤子。
他們臉上的神情也是古怪,些微透露著匪夷所思的,全憑良好的職業素養,才沒有直白地表現出來。
可能是為了不直接趴在桌上吃得過分難看,喜多川祐介還很講究地每道菜用一個盤子中轉一下,吃完了擱在邊上,於是很短的時間內,這個桌給客人準備的拿來取用餐點的盤子就全都落進他一個人手裡了。
活動還沒開始,桌上摞了半米吃空的盤子,要是給新入場的客人們看見,還以為宴會出了什麼狀況呢。
“協調好時間安排了嗎?”就在忙碌的服務生們從他身邊一一經過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耳語擦過了唐澤的耳邊。
麵上不動聲色的唐澤裝作給服務生們讓道的樣子向後退開兩步,朝安室透點了點頭。
宴會尚未正式開場,此時此刻兩棟大樓上下分布了不少員工和賓客,這個時候引爆炸彈,很容易造成人員傷亡,會讓情況變得更不可控。
所以他們原本準備的,就是等到晚宴開始後,確認過人員已經集中到了會場附近,在確保疏散通道依舊安全的前提下,通過第一波集中於服務器和機房的爆炸,驅離會場中的所有人。
等到確保所有人都疏散之後,才會是第二波徹底破壞兩側大樓通道的正式引爆,由多組經過力學計算的起爆點,儘量先較為精準地摧毀66層以上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