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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轟擊,猶如天崩地裂般駭人。
李北城門近的居民區,甚至能感受到如地動山搖般的晃感。
林遠天全力投擲的一槍,不僅打破了林瑜城久違的寧靜,更向城中所有人宣告了他不惜一戰的決心。
林瑜城北城區周勝軍衙門外。
一個白衫中年人行至門口,其沒有打傘,身上已經落滿碎雪,披肩長發也染上白霜。
如果有人細心觀察,會發現,每片雪花落下,在接觸中年人的一刹那便會突兀地裂開,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
而將至門口,中年人停下身子,往城外看去,看見赤紅的半邊天後,平靜的臉出現波瀾,眼裡浮現一抹複雜,以及微微驚駭。
歎息一聲,隨後一步踏出,邁上台階,步子沉穩有力。
…………
北區衙門內。
周道蔚臉色陰沉似水,看著北麵,語氣堅決:
“這場鬨劇該結束了。”
堂堂一縣城池,被一鄉下家族打到城下,無論是勝是負,林瑜城周勝軍都已經輸了。
他朝身旁的軍士吩咐:“城裡那麼多勢力該動起來了,他娘的,衝擊城關便是造反,此時誰不出手,誰就是與反賊同一夥的共犯!另外...”
他頓了頓,好像有些猶疑,隨後語氣果斷:
“派一支小隊去大延山林氏族地一堂,讓萬青帶隊,
既然選擇造反,那便看看能不能承受造反的代價。”
周道蔚語氣幽幽,眼裡隱約出現一抹赤紅。
“道慰,有些過了啊。”
一旁的文常清皺了皺眉頭,額頭上的皺紋一根根凝實,輕聲勸道:
“殺雞儆猴,猴兒們知道便好了,倘若雞殺了,連雞崽都不放過,或許會過猶不及,適得其反啊!”
“亂世須用重典,沉屙還得猛藥,你真能確定他們都知道,doi識趣?”周道慰問。
文常清聞聲愣住。
“天大地大,刀口上的道理最大!”
周道蔚俊秀的臉上滿是煞氣,
“隻有代價大到任何人都無法承受,才能徹底杜絕此類事情發生,一旦婦人之仁,以後遭殃的就是最底層的軍士,最普通的百姓。
這一殺,殺的不是林氏區區幾百口婦孺,因此不能留手。我要趁著這口殺氣正盛,嚇一嚇這八百裡間所有草莽客。”
說罷,便直接將身上的圓領襴袍褪去,露出一身黑色勁裝,往屋外走去。
他不準備再給林氏一丁點機會,準備親自出手,真正結束一切。
可就在這時,一陣寒風刮過,風速忽地變得急促。
風夾著雪,雪裹挾著風,將整座小院充斥,所有人視線都被模糊。
踏踏踏。
一串腳步聲。
風雪中,一道孤寂的身影從門外走來,風吹雪落,將那張蒼白俊美的麵容勾勒得更為冷峻。
鏗鏘。
這時,一道悠揚清脆的劍吟在院中蕩漾,劍氣衝霄,一下子將所有的風雪都壓下了般,將所有人注意力吸引了去。
“道慰兄,你是否看見了我那侄兒?”
一句散漫的聲音出現。
周道蔚臉色陰沉似水,一字一句道:
“葉!上!人!你是在自尋禍端!”空氣中溫度瞬間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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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上人負手而立,周身吞吐著無形的劍氣,無邊的落葉蕭蕭而下,給人秋季寂寥般的徹骨之寒。
卻是沒有任何回話。
最遠處的文常清搖了搖頭,不再看場中的兩人,歎了聲氣,消失在了原地。
...........
殺!
林瑜城外。
時值下午,原野之上,再無旁人,隻有一聲聲竭力的嘶吼,以及刀刃拚殺聲,混在在寒風呼嘯之中。
身披黑色漆甲的周勝軍軍士,正在與林氏眾人交手拚殺。
林氏之中,敢跟隨林遠天轉戰百裡,一路自林義鄉殺至林瑜城的,至少都是髓骨境武夫,而長期在山中獵獸,出手狠辣,凶性殘暴。
而周勝軍軍士,更一個個練習軍中殺法,膀大腰粗,配合默契,善於軍陣,極難對付。
彼此交手,你來我往,兩方勢力一時間竟正好打了個相持。
不過周勝軍倚著人數優勢,以及軍陣磨合,勝局正在漸漸逆轉。
但所有軍士臉上卻是不見任何喜色,反而不時往遠處一方戰場看去。
那裡,有一人身材高大,氣勢雄渾,身上出現石質觸須,整個人籠罩於半座五米多高的透明石質佛像之中。
佛像隻有半截身子,麵相嗔怒,怒目圓睜,單麵四臂,手持四把五米多長的石質戒刀,腰間纏繞繩索,在風雪中鼎立。
此人自然是林遠天。
石佛身功凝練五臟六腑後,磐石勁將凝為實質,若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便能突破體外,開啟佛虛相,形成巨大的石佛形包圍本人。
石佛形之中,絕大多數攻擊將無效,對於意勁也有極強的抵抗性,堪稱石佛不壞身的進階。
而每個石佛身功修煉者最終形成的佛虛相卻都不相同,如林遠天所練便為雙麵降魔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