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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柏山,大雄寶殿。
林末走至時,已有兩名內山弟子在殿外守候。
見到他,連忙上前,躬身問候。
“你們先下去吧。”林末看了眼殿內,輕聲道。
“是!”
兩名弟子恭敬低頭,退後離開。
林末看著敞開的大殿,目光落在那端正威嚴的靈台大覺佛陀成道像之上,準確說,是其前方的一道身影。
空氣中,此時也多了股澹澹的清香。
那是類似於檀香的氣味,不過比起單純的檀香,其又多了些果香,梔子香,香味明明混亂,卻又不給人迷亂感。
林末麵無表情,走進殿中。
殿中之人,背影不算寬闊,身高也說不上挺拔,不過區區一米九,一頭紅色高馬尾,腰間還負有一雪白色,劍鞘鐫麥穗的劍兵。
此時背對著他,仰頭看著身前的靈台大覺佛。
“在下端木武。”眼前之人緩緩轉身,看見林末後,右手下意識按在腰旁的白劍上,意識到有些不妥後,鬆開手:“見過靈台佛子。”
“沒想到端木兄竟然親身前來,若是早知,清涼必親自迎接。”林末輕聲道,目光有些複雜。他確實沒想到,金鱉島一位副島主,居然真會登門拜訪。
“我也沒想到,許久未出世,七海上,又出了像佛子一般的天驕高手。”
端木武五官算不上精致,但棱角分明,線條極為硬朗,加上高聳的赤紅色高馬尾,給人一種堅毅觀感。
他看著林末,此時林末常態身軀隱隱已經兩米五了,十分魁梧,腰身卻不臃腫,而明明表情平和,但站在身前,也給人巨大的壓力。
結合之前得到的情報信息,他心裡已經大概有數。
那些消息,怕是真沒有誇大。
“看來我這次,算是沒有白來了。”他意有所指。
“白來不白來,都是由自我評判確定,端木兄這樣的人物,心裡應該早有了答桉,又哪是會受外物影響?”林末搖頭道。
“佛子你就彆給我打機鋒了。”端木武同樣搖頭。
這個世道,道士,和尚,最喜歡說話遮遮掩掩,讓人很不爽利。
他端木武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真沒事乾,大老遠來這,可能嗎?
目的是什麼,他可不信林末不清楚,明顯是裝湖塗!
“喏,這是之前托蕭然那小子說的,情報,你看看吧,算是免費附送。”端木武道。
說著便遞來一張紙。
“哦?”
林末接過,瞧了瞧,隨後平靜的神色微變。
“這……此事當真?”他不由問道,聲音大了幾分。
情報中顯示,齊孫並沒有在哪,也不曾出現想象的什麼重傷,失憶的莫名狀況。
對方此時狀態很好,甚至於名聲還不小,不過卻換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
像是另一個人。
“此事真假誰也不清楚,情報裡說的也很明白,隻是大可能,具體的話,還得你自己去確定。”端木武輕聲道。
“畢竟關係到那個門派,我等也不好過多派人調查。”
“萬佛寺,赤縣三大佛脈……”林末將手裡的信紙揉成一團,麵露思索,“此事如若為真,來日清涼必有厚報。”
他確實很疑惑,原本消失的師兄,居然成了萬佛寺佛子,但不管如何,他於情於理也該將此事弄個水落石出。
“哎哎,彆來日了,可以的話,就現在,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端木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皺眉道。
“我想要知道,貴島現在,一共聯合了多少人?”林末不答反問。4
端木武倒是因為林末沒有直接拒絕,不由精神一振,“原南海聯盟,除了靈台宗都加入了,而七海盟內,也有幾方勢力是我們的人。”
“哦?”林末心中微微一凜,有些覺得盟內有幾方勢力不太厚道。
就在前不久,他打聽消息,後者還言語多有不滿,隱含挑逗意味,好似在隱忍,敢情居然都已經加入了,隻是在陪他們演戲?
“實不相瞞,也不是在下危言聳聽,林兄弟要是不加入,除非轉頭真正投效黑海馬那邊的原七海盟勢力,否則作為中立派,遲早會出事,
當然,下手的不會是我們,而是海族,彆看如今雙方和諧融洽,但那是在大勢之下,逼不得已的隱忍犧牲,一旦不符合利益準則,嗬嗬……”
“端木兄是知道了些什麼?”林末若有所思,眯了眯眼。
“海族突破那個境界需要海祭,但在海中,這是無法完成的,必須在陸上才能實現,這也是其為何念念不忘,想要登上陸地的真正隱秘原因,但地盤,是有限的,
一旦陸上陷入膠著,會發生什麼,林兄弟應該能想到。”
林末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仔細一想,居然真能夠印證,體現。
“真若如此,陸上打不上去,沒肉吃,自然眼光便隻得放在七海,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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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身後的靈台大覺成道像,其在鳥鳥煙柱中,神情不變。
林末低下頭,看著眼前之人,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敢問端木兄,加入後,我等便是海族之人了嗎?”
“……海族……非我族群,其心必異,無論如何,我們都是陸人。”端木武沉默少許,緩緩回答。
……
送走端木武,靈台宗重新回複平靜。
輪換時刻終於來臨,由七海盟特製的巨型海船洄遊至外海,最終停靠在靈台碼頭。
不過此次輪換名額,臨時少了約摸五分之一。
這是優待,也是見麵禮。
與之相對,還有端木武甚至還明裡暗裡承諾,如若有機緣,未必不會有傳聞中的洞天鑰分享。
如若所言非虛,這確實算是極大的誘惑,尤其是對他們這一層次的人來說。
“也算是大手筆了。”
林末輕聲感慨。
不過這到底是不是畫餅,還得另說。
很快,日子恢複平靜,林末依舊潛修。
不過對於師兄齊孫的下落,卻再沒有擱置,而是托赤鯀方的力量搜尋,查找。
其他人或許會畏懼那益州第一佛脈,但赤鯀卻完全不用擔心這一點。
可以說很是好用。
*
*
兩月過去。
崖柏塔,十一層。
林末赤著上半身,感受著肌肉在細微處的顫抖,感受著體內法身的一點點凝視,法紋的不斷銘刻鐫印。麵色依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