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身,真君,這一階段的秘密,我算是全數領悟,隻是如今我隻看到量變,以及,極為輕微的質變,
這樣一步一個腳印,可以預見大聖必然不凡,但絕不會達到另一個界麵的強度。
其中到底有什麼區彆,而命星,法相,又是如何成就決定?”
林末低聲自語。
空蕩蕩的空間,隻有那十幾尊彩繪浮凋,自然無人回應。
林末自然也沒有想過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他的自言自語,其實隻是消遣寂寞的一種方式。
潛修久了,人身上會出現一種木味,就連精神也會憊怠。
有時,他就會用自言自語的方式,進行提問,進行回答,用以放鬆精神。
他緩緩起身,魁梧的身軀,速度有些緩慢。
十一層崖柏塔,壓力極大,而從十層開始,這壓力,不止作用於神意,還作用於體魄肉身。
據他估計,這一層次,隻有真君四劫的頂尖高手才能承受。
這一段時間,他便是在此修煉。
比起十層,十一層效果自然是斐然。
法紋神煆效率再次提升,尤其是在諸多奇物,比如一妙石樹,龍血鯨血等的加持下,進程可謂極為喜人。
如今隻差最後兩道法紋便圓滿。
如若是更上一層,效率應當更高。
林末站起身,朝樓梯口走去。
準備看看十二層是什麼光景。
對於他來說,崖柏塔不是什麼危險的修行密地,時刻需要擔心是否會被壓力反傷。
憑借過人的自愈能力,這密塔,更像是一件趣物,每上一層樓,都能給人一種成就感。
忽然。
鐺!
塔外,他能夠聽見,有鑿鐘聲響起。
從窗戶往下看,有一黑衣僧人立於空地上,手中持有一小型晨鐘,麵露恭敬地抬頭上看。
其身上氣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之感,從其寬鬆的衣襟口,隱約可見有黑色的怪異豆狀花紋。這便是林末組建的佛胎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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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種有咒印,算是徹底的嫡係。
他腳尖一點,輕飄飄穿過窗戶,落在其身前地麵。
“見過道主!”男子沒有稱呼佛子,在私下場合,他們更願意稱呼林末為道主,一道之主。
“以醒鐘傳信,是有要事通報?”林末沉聲說道,隨後取出袈裟披上。
“確有要事,七海盟使者傳信,言內海有幾個勢力高手莫名被襲殺,其中甚至包括有海族,實力儘皆是真君高手,
盟中有人懷疑是赤鯀中人,此事引起了極大恐慌,上麵使者派來通知,要求我等配合進行一次大型搜查,必要之時,還希望道主出手。”
林末麵色不變,頓時知曉,組織裡那些家夥,開始將觸手延伸回七海了。
不過這群家夥,就算是有著黑手樓雇傭殺人作為掩護,但這麼瘋狂的獵殺,當真不怕被群毆嗎?
“此事我知曉了,這樣吧,佛胎部由斷濤帶頭,另外去外山,組三支搜查小隊,前去配合搜查,另外轉告那七海盟的使者,我隨時可以出手。”
“遵命!”男子點頭,手持醒鐘,大踏步朝外走去。
林末站在原地,看著山下的崖柏碼頭,若有所思。
“看來這段時間,對於高塔的探索,要暫時停止了。”
對於未知的第十二層,他也是一無所知,難保會出現什麼意外。
為以防萬一,正好消化一番,疏解一下閉關帶來的煩悶情緒。
想到這,林末便起身準備下山,忽然,他抬起手,看了看無名指上的玉戒指。
這自然是赤鯀信物,不過經過偽裝,看起來十分簡單普通。
“千石礁,黑龍,日落之時,我在千石礁等你……”沉水模湖的聲音,從戒子中傳來,直接出現在耳邊。
林末摩挲著手中的戒指,下意識看向西方。
此時臨近傍晚,太陽東升西落,快要沉入海底,將藍色的海水,照得赤紅,溫暖。
千石礁此處倒是近,就在崖柏島周遭。
不過水人這麼久沒聯係,沒想到這竟然突然來了消息。
看來最近所出現的獵殺事件,不是偶然。
他略微沉默,突然出聲。
“來人。”
忽然間,遠處林內,一道黑光竄出,離弦箭失般飛射而至,落在林末身前。
同樣是黑色加沙,身上氣息詭異,給人一種危險感。
作為靈台宗重地,周遭從來不缺高手。
“道主!”人影躬身問道。
“晚上舉行一次宴會,內山,外山弟子都可參加,至於原由,便是我即將突破,開席時間,定在日落時分。”林末沉聲道。
“是!”人影點頭,急速退下,前去分配任務。
林末目送對方離去,眼神中有著莫名的光芒。
如若他沒料錯,沉水到來,應當是他們那的任務需要開始了。
地點似乎就在益州。
也好,許久沒上岸,他都快忘了真正腳踏陸地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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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的星芒在羅盤上緩緩移動,勾勒出不同的星象。
一處天壇之上,四周懸掛有紫青神幄,擺弄黑白法鈴,轉鐘,更有以純紫錦緞搭成的帷幕。
此時夕陽西落,光線更為昏暗。
天壇上有兩個身著道袍的男子,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羅盤。
羅盤鑲嵌於天壇之上,足以一人環抱,其上勾勒出的星象,閃爍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天數多變,道命難測,這是有人阻攔,還是,本就如此……?”左側一人,低聲說道,有些擔憂。
“這就要看你如何想了。”右側之人,身材較為消瘦,留有山羊須般的胡子。
左側之人沉默,“我如何去想,如若真是我一人之事,我甚至無需多想,你有時候想的太簡單了。”
“不,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想的太複雜了?”山羊須男子抬起頭,那是一張爬滿無數細小水泡疤痕的臉。
臉上無一塊完好之處,但偏偏男子眼神平和,神態極為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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