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你快來救救白樺吧!!他要不行了!!”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陳默一路殺到近似山頂的位置,忽然聽到了盧甜帶有悲愴的聲音,心中頓時升起了不妙的感覺,手中動作再快三分,劈開了附近的蜈蚣群後,他一個箭步閃身來到了幾人的麵前,很輕易的就發現了嘴唇已經發紫的白樺,神色萎靡的被安子寒背在身後,一雙手無力的下垂,氣息已經微如細絲了。
“閃開!!”
陳默怒喝一聲,九把飛劍旋即拋出,單手在空中掐訣之際,一道又一道恐怖的劍氣從上空交替轟擊,硬生生的從黑漆漆的一片炸出了條前進的道路,劍芒所至無可匹敵,數不清的蜈蚣碎屍到處飛濺,看得浮雲宗的幾名弟子心中驚駭不已!
借此機會,陳默與幾人衝出了蜈蚣的包圍圈,率先來到了奇帽山的峰頂之上,放眼望去,近百丈的風景一覽無餘,隻有無數的碎石存在,至於妖獸的蹤跡倒是一個也沒發現。
蜈蚣群和雷蝕鷹好像在懼怕著什麼,幾人登上了山頂後竟出乎陳默意料的沒有跟著上來,這正好給了陳默救人的機會,抱著白樺的身軀又急速行進了三十多丈,將他背靠在了一塊石頭上,陳默直接從儲物袋拍出了一顆品質最高的療傷丹藥,快速塞到了他的口中。
趙慶雲、安子寒、周奇和盧甜等人默不作聲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皆是一副黯然的神情。
陳默左手一搭他的脈搏,心頭就涼了半截,三階蜈蚣的毒素豈是同等修士的肉身能夠抵擋的,這會兒毒氣已經攻心,即便是金丹修士出手,也難挽回白樺的一條性命了。
“對不起白師弟”
陳默首次在修真界感到了慚愧與自責,作為這次浮雲宗領頭的修士,手下的同門隕落無異於給了他狠狠地一巴掌,道歉的話剛說了幾個字,他就歎息一聲,再也講不下去了。
“陳師兄,我是不是沒有救了”
白樺的聲音微弱無比,隻有離得近了才能聽得清楚,他眉心的兩個微小窟窿還在不斷的淌著紫色的血液,滴落下來染在了浮雲宗的道袍之上。
安子寒等人眼眶通紅,緊抿嘴唇,一個個的都把頭偏了過去,誰也不敢告訴他殘酷的事實。
陳默的心中同樣五味雜陳,一個時辰前還師兄長短的叫著,現在就要陰陽兩隔,這種壓抑的心情並不好受,也選擇了閉口不言。
白樺的雙手忽然來了一陣莫名的力氣,支撐著地麵使自己的身軀朝上拱了拱,借著這股氣勢,他的眼神重新明亮了幾分,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命該如此和幾位師兄無關不要再自責了”
“白師弟,還有什麼想說的話,就一同講出來吧,”陳默歎息了一聲,緩緩地開口說道。
“我的儲物袋裡麵,還有一些丹藥你們拿去分了吧,這也是我能做的最後一點貢獻了”
說罷,白樺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似要做給趙慶雲看:“趙兄我先走一步了,你可要築基成功,不然”
趙慶雲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看得出來,兩人在浮雲宗的關係甚好,此刻他蹲下緊緊的握著白樺的手,語氣顫抖的說道:“放心吧兄弟!我趙慶雲永遠都會記得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的”
“如此甚好”
陳默轉過頭去,沒有再多看一眼,隻聽得白樺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他才重新麵對眾人,聲音低沉地說道:“把白師弟就地安葬了吧,休整一炷香的時間,我們再次出發。”
修士要是被瞬間殺死,他們還沒這樣的感覺,眼睜睜的見到同門隕落,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幾人還是初次遇到這種情況,聽了陳默的命令後皆低聲回應了一聲是。
陳默在先前的爭鬥中靈力消耗有點過量,借此機會拍出了幾粒丹藥煉化,以保證狀態時刻處於最巔峰,白樺的死讓陳默鄭重的接受了一場教訓,今後若是還有機會做首領的話,一定把自己和隊員的安危放在首位,其他都是次要的。
畢竟修士隻有在活著的情況才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在遺忘之地用鮮血的感悟,讓陳默在以後的幾百年修真路上受益匪淺,依靠著隊內同伴的力量,搭救了陳默數次的性命,在這裡就不再多提了。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四人在山頂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做了個簡易的墳包,連同白樺的法寶長戟與儲物袋一同埋葬了進去,安子寒想在木牌上篆刻白樺的名字,卻被陳默給阻止了。
“彆讓外人擾了白師弟的清淨,就這樣吧。”
陳默朝已經鋪平了的墳包看了一眼,緩緩的對眾人說道:“人死不能複生,剩下的修士自然需要更加謹慎的活著,我在你們挖坑的時候粗略的在這裡觀察了一圈,整個山頂都是基本安全的,隻要我們不去招惹那些巨石下的妖蛇就可以了。”
在看到諸多石頭附近挪蹭的痕跡後,陳默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蜈蚣群與雷蝕鷹群不肯上來的原因,這座奇帽山已經成了妖獸們的地盤,領地之間不容侵犯,越過了山坡就不歸它們管了,自然不會窮追不舍。
陳默依靠強大的神識查探了幾塊石頭下的妖蛇,雖然都是二階左右的存在,但它們都處於沉睡之中,除非故意挑釁或者不小心撞到巨石,不然它們是不會主動襲擊的。
陳默把得來的情況大略和幾人說了一下,便讓安子寒在前方率先開路,盧甜、周奇二人斷後,趙慶雲做探路先鋒,與幾人交換信息,陳默則坐鎮正中,統禦全局,避免蜈蚣群事情的再度發生。
穿越山頂的路程格外的順利,在陳默的指揮下沒有遇到任何一隻妖獸,至於其他兩派的弟子,這時候才剛剛登頂,浮雲宗的幾人已經遠遠的把他們甩在了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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