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一輪彎月從奇帽山升起,穿行在翻騰雲海的霧靄之間,陳默等人走到了山頂的末端,隨著他的目光俯瞰著遼闊的大地,數千丈外,一座通體散發著幽光的白玉石橋,也隨即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殘墟橋”陳默腳步一頓,盯著遠方的風景喃喃自語地說道。
通往那裡的土地,呈現出了極深的褐紅色,好似被無數的鮮血浸染過得一樣,孤立生長的紅杉樹木,星羅密布,矮的和世俗界的樓閣差不多,至於高的則達到了十餘丈。
陳默的眼神收了回來,奇帽山後半部的坡度減緩,與地圖上注釋的大抵相同,但一個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山頂生長的雜草沒有一棵是筆挺的,草尖的所在紛紛朝向了下坡的位置,如同被神秘的巨人狠狠地踐踏過一般。
“全部退後!”
陳默意識到了這怪異的情況,迅速的開口對眾人說道,自身則邁步試探性的前伸,一腳落在了有些被風化了的土地上。
儲物袋的中品飛劍,陳默足足備了六十多件,此刻毫不猶豫的先拍了一把出來,運足了靈力戳向了背山坡的土地,劍刃部分不出所料的被深埋進了土壤,隻在外麵露出了一截細長的劍柄。
陳默用力地朝外麵拔了拔,確定非常吃力了以後,故技重施,又在幾丈外的山坡上插進一把飛劍,如此幾個來回,一小段的路程全都插滿了他做的可抓取的用力點。
“一個一個的下來,按照我留下的飛劍痕跡行進,不要貪圖方便,你們的位置一定要確保在幾個呼吸內,就能牢牢的抓住它們!”
說話之際,陳默已經走到了很遠的位置,幾人都被陳默的舉動搞的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安子寒一收先前的壓抑情緒,疑惑的開口問道:“陳師兄,這是在做什麼,直接用飛行符下去不可以嗎?”
雖是心中好奇,可四人還是沒有敢不聽命令的,紛紛邁步隨著飛劍搭好的梯子緩緩離去。
陳默也沒有給幾人解釋,隻是吩咐斷後的周奇,把最後見到的飛劍全都拔出來再交給他,陳默還沒闊綽到用一次就要扔法寶的地步。
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半柱香,就在浮雲宗的幾名弟子有些懈怠之時,一股龐大的吸引力突然出現,狂風倒卷,吹得山頂上無數的草枝飛揚,夾雜著不少巨型的石塊滾滾下落!
不用陳默多言,幾人大驚之下,瞬間就把嵌入山峰的飛劍當成了救命稻草,有了支撐的用力點才能施展法術對抗這不斷傳來的吸力!
“難道陳師兄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嗎”這是幾人在心裡唯一所想的念頭。
望著這鋪天蓋地的狂風,安子寒心中一陣後怕,半炷香的時間,根本來不及飛到山腳下,要是忽然被這樣的吸力抓過去,即便不死也得脫層皮,陳師兄這是在不知不覺中救了幾人一命啊!
陳默猜想的**不離十,奇帽山的後山坡在數年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風眼,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吸扯附近的所有之物,上麵的雜草擺向就是很好的證明。
十幾個呼吸後,吸扯的牽引力道逐漸褪去,陳默麵色如常,既沒去炫耀剛才所做的一切,也沒有和幾人再說什麼,仿佛做了一件應該的事情,仍然不斷地重複著前麵的動作,繼續鋪墊著飛劍的痕跡。
也許這個方法比其他人想到的笨拙了一些,但終究是管用的。
風眼形成的牽扯之力,出現的頻率並不固定,為了穩重起見,哪怕是即將要落地,陳默也堅持著秉承自己的方案,就這樣,一路上磕磕絆絆,在付出了一人隕落的代價後,浮雲宗的幾人成功的越過了這處險地。
“多謝。”陳默接過了周奇遞來的剩餘飛劍,口中道謝一聲說道:“幾位同門,既然奇帽山已經順利翻越,我們就此彆過吧。”
“陳師兄你這就要走了嗎?”盧甜幾人有些不舍的說道。
無論是修為上的擔當,還是敏銳的洞察力,陳默都有資格做這支隊伍的首領,此刻沒有了強大修士的庇護,幾人麵對這危險重重的環境,心裡多少有點發怵。
陳默又怎麼會不清楚幾人的想法,但他們的實力太差,很難幫上自己什麼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在這種地方還是少做為好。
“諸位保重吧,但願還能在返回浮雲宗的歸途中看到你們。”
陳默神色不變,對幾人平靜的說了一句,轉身拍出了飛行符疾馳而去,目標正是在山峰上看到的那座殘墟橋。
當然,在前往那裡之前,陳默還不忘找了處隱蔽的地方整理了一下孔逸的儲物袋,這也正是他急於與幾名同門分開的原因。
除了那個刻著梨花雕紋的小瓶以外,還有一張孔逸先前使用過的銀色符紙,就是利用此物,他才能躲避掉陳默巨擘峰的攻擊,險之又險的逃得一命。
陳默珍稀的將此符貼身藏好,以備不時之需,又簡單的祭練了一下法寶,之後模仿著孔逸操控小瓶的方法進行實踐,在經曆了幾次失敗後,他也終於同樣的在瓶口處凝結了一滴紫色的膠狀液體。
“對方既然偽裝成了冥鬼教的修士,所圖謀的事情必然極大,我陰差陽錯下擊殺了此人,無意中就成了禦獸門的仇敵”
在山坡上與孔逸交戰的過程雖然很短暫,但陳默也不知道其餘兩派的修士有沒有看見,萬一這孔逸是禦獸門的哪個結丹長老的後輩,陳默又大搖大擺的用著人家的法寶,豈不是明擺著進行挑釁?
“這法寶隻要用了,就不能留活口,平時的狀態下能省則省。”陳默略一分析,便在心中下了決定。
數千丈的距離很快就飛行了過去,越是靠近殘墟橋,他身上的修為就壓製的越厲害,待到隻有短短數丈時,陳默已經暫時退化成了煉氣十二層的修士。
“就是不知道此地隻針對我一人,還是所有修士都是這樣。”
陳默環視了一圈,殘墟橋的附近靜悄悄的,隻有無數的野草瘋長,似乎有很多年無人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