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華反應很快:“我同意!目前,我們的偵破思路便是以這本天下名山勝景記為核心,一切與這本書有關係的人和事,理應都在我們的調查範圍之內。”
方如今拿起借閱名單,上一個借書的人叫劉文博,是臨城大學的學生。
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還書日期上時,竟然有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立即拿起另一記錄閆建波用化名“王波”辦借書證的紙張,當尋到那組熟悉的數字時,眼睛頓時一亮。
“有什麼發現?”張鑫華問。
“副組長,你看!”方如今指著兩張紙上兩組數字道,“這是劉文博的還書日期,還書後的當天,閆建波就用‘王波’”的身份辦了借書證,並將這本書借走了,我認為這不一定就是巧合。我申請立即對劉文博展開調查!”
這個世界上,沒有聰明的獵物,隻有愚笨的獵人。
日諜在進行情報活動時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破不了案的原因是因為做的還不夠好,做的不夠好的原因是因為距離真相還不夠近。
張鑫華旋即明白了。
方如今的意思是,假設劉文博就是閆建波的同夥,那麼他極有可能在一個月前通過天下名山勝景記這本書向閆建波傳遞過情報。
也許當時情報就夾在書頁中,閆建波看過之後,再將情報銷毀。
自己的偵破思路確實走向了誤區,誤以為閆建波撕掉借書卡的目的是為了隱藏書的出處和“王波”的假身份,竟然忽略了借書卡上其他的人名。
從閆建波傳遞情報,到閆建波接受情報,隻是稍微換了一個思路,一切便霍然開朗起來。
“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下,現在臨城大學可不太平,黨務調查處臨城調查室在學校裡安插了不少眼線,你的調查隻能是秘密進行,而且要十分的謹慎,不能被他們發覺。”張鑫華叮囑道。
“是,我一定會注意的。”
方如今也知道,張鑫華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
學校領域一直都是黨務調查處的地盤,而特務處和黨務調查處的關係一向十分惡劣,兩個部門之間的恩怨極多,給對方捅刀子下絆子的事情多了,造成了極大的內耗,都盼著對方出醜。
好在自己有著新人的身份優勢,應該不會引起臨城調查室那幫家夥的主意。
從張鑫華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方如今便開始思考下一步的具體安排。
以他目前的推測來看,劉文博隻是個大一的學生,是日本人的可能性並不大,有可能是被閆建波策反拉下水的。
學生是天然敏感的,在統治危機時,這種敏感會被放大,他們善於捕捉時代之風,但也容易被彆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
如果閆建波偽裝的足夠好,劉文博這樣不諳世事的學生是很容易被騙的。
而一旦他們落入了日諜的圈套,想要再抽身便不大可能了。
現在去調劉文博的檔案並不合適,有可能會打草驚蛇,方如今決定明天先去大學裡看看,見機行事。
隨後,方如今叫來了紀成林,讓他安排幾個隊員明天跟他一起去監視劉文博,伺機而動。
紀成林現在的任務就是配合方如今破案,並保證他的安全。
得知案子又有了新的線索,也是非常高興,對於方如今的吩咐自然是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