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被謝瀾之的孩子氣話給哄笑了,低聲抱怨:“哪有這樣的,答應人家的事,最好做到,否則事後的人情咱們還不還得起一說,人情是最難還的東西,早點解決了省心。”
秦姝沒看到,謝瀾之因為她的一句咱們,眼底漫開的愉悅滿足笑意。
她趴在謝瀾之的胸膛上,歪著頭去看表情無措尷尬的鐘曼。
如果沒估算錯的話,鐘曼肚子裡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勞倫斯的。
“我真的要走了!”
鐘曼快哭了,再不走她真的要露餡了。
克莉絲一口咬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已經夭折的小女兒。
勞倫斯跟本森先生看她的眼神都變了,父子倆一個勁地盯著她的肚子。
克莉絲也哭了,低聲哀求:“不,你不能走,好姑娘,讓我再看看安吉拉一眼。”
不遠處的謝瀾之,看著這場鬨劇,麵部表情冷下來。
他低聲問秦姝:“鐘曼懷孕了?”
秦姝覺得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點頭道:“嗯,她不想讓你知道。”
謝瀾之冷笑連連:“就知道她早晚玩出事來,孩子是勞倫斯的嗎?”
秦姝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他們倆好像有一腿。”
謝瀾之輕歎一聲:“那事情就不好辦了,曼曼要是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無論生與不生,都是她自己的孩子。如果是本森家族的子嗣,恐怕要冠夫姓了,生出來的要是勞倫斯的長子,日後還會接替勞倫斯的伯爵之位,最後還要接替本森先生的男爵之位。”
秦姝挑眉,幽幽地說:“你想多了,曼曼肚子裡的孩子是女兒。”
謝瀾之似是鬆了口氣:“女兒還好,曼曼能守得住。”
秦姝再次打擊他:“可曼曼不想生孩子。”
謝瀾之神色平淡,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隨她,孩子是她的,她有決定孩子生死的選擇權。”
秦姝不禁高看他一眼,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內陸,一般的家庭都是不支持的,大多情況下都是被家裡要求奉子成婚。
鐘曼最後也沒有離開,克莉絲緊緊握著她的手,坐在秦姝的對麵。
本森先生初次見秦姝,被她的年齡與稚嫩容貌驚到了。
甚至懷疑,她這麼小的年紀,真的會給人看病嗎?
本森先生沒有表現出來,非常有涵養地對秦姝伸出手:“謝太太,你好,很高興與你相見,我的克莉絲就拜托你了。”
秦姝站起身與本森握手,語氣客氣而疏離道:“總督閣下客氣了,前幾天的事情麻煩您了。”
本森先生看向站在秦姝身後,如同護花使者一樣,氣度尊貴沉穩的謝瀾之。
他笑著出聲打趣:“你先生非常愛你,他當時也很衝動,就差對我掏槍了。”
秦姝臉上的偽裝的笑意,差點沒保持住。
愛?
這個字好陌生。
秦姝無法把它與謝瀾之聯係到一起。
察覺到身後存在感異常強烈的灼熱目光,秦姝淡笑著轉移話題:“總督閣下也很愛您的妻子。”
本森先生非常的驕傲,仿佛被人認同般地微微揚起下巴:“是的,我很愛克莉絲,她曾是我們那最美的姑娘,我打敗了很多很多的追求者,才成功娶到了克莉絲,她是我一生的繆斯。”
緊接著他,麵露悲痛:“謝太太,請你幫幫克莉絲,她現在每天渾渾噩噩的,一點都不像她自己了,如果是清醒時的克莉絲,對她此時的狀態是很不喜歡的,我了解她,堅強,獨立,非常在意自己的形象。”
秦姝垂眸去看,直勾勾盯著鐘曼肚子的克莉絲,紅唇微微抿起。
“總督閣下,我需要提前跟您說清楚,您夫人想要治好,她會永遠的忘記在病發時期的記憶,也就是說她會丟失……”
話說到這裡,秦姝卡頓了,問道:“您妻子生病多久了?”
聽到妻子有治愈的希望,本森滿臉的喜意,激動地說:“三年,整整三年了。”
秦姝點頭,繼續道:“治好您妻子後,她會失去這三年的所有記憶。”
“那簡直太好了!”本森先生一臉的喜出望外,慶幸道:“克莉絲不會想知道這三年,究竟發生了多少有損她形象的事,我也不希望她記得那些不愉悅的記憶。”
秦姝覺得眼前的總督彆看是外國人,卻格外的好溝通。
她心情不錯地說:“那我們隨時可以開始治療。”
鐘曼聽到小表嫂要給總督夫人治病,連忙問:“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留在這裡!
克莉絲抓著鐘曼的手緊了幾分:“親愛的,你不要走,我很喜歡你,你要做我的兒媳婦。”
鐘曼嚇得臉色發白:“不!這位夫人,我沒有再婚的打算。”
一旁的勞倫斯露出傷心的表情,不解地問:“為什麼?我哪裡不好嗎?曼曼,我很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鐘曼表情扭曲道:“不是你不好,是我不想結婚生子。”
她心底卻吐槽——我有那麼多的選擇,為什麼要吊在你一棵樹上!
勞倫斯執著地說:“我可以一直等你,等你想結婚的那一天。”
鐘曼臉色沉下來,冷聲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一輩子都不想結婚。”
眼見兩人要不愉快了,謝瀾之開口了:“曼曼,你先陪本森夫人治療,等阿姝這邊結束後,你去留隨意。”
大表哥發話了,鐘曼隻能硬著頭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