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之,快給我藥!”
戚鳴威的聲音飽含痛苦,整個人都處於犯病的癲狂狀態。
“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全身都好癢!好疼!”
謝瀾之沒時間理會他,深沉幽邃的眼眸靜靜地盯著秦姝。
秦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好吧,我不多管閒事了。”
她神色淡然地收回金針,冷眼看著戚鳴威沉浸在痛苦之中。
一路上,戚鳴威雖然痛苦,但沒有卑微到骨子裡的狼狽,一直以命令口吻索要緩解痛入骨髓的藥。
區委家屬院。
神智不太清醒的戚鳴威,是被阿木提、郎野架著送到樓上。
“嘭——!”
門剛打開,謝瀾之從身後一腳,把戚鳴威給踹進了房間。
戚鳴威嚎叫:“哎喲!誰特麼踹我!”
謝瀾之粗暴地拎著戚鳴威的衣領,熟門熟路地往臥室方向走去。
秦姝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詫異地問:“老公,你乾什麼去?”
謝瀾之嗓音沁著冷意的森寒:“讓他清醒清醒!”
“砰——!”
臥室房門被用力合上。
屋內很快響起,戚鳴威的淒慘哀嚎聲。
“啊啊啊!!!”
“你下手輕點!老子的胃都快炸了!”
“靠!謝瀾之你瘋了!你特麼的想弄死我吧!”
阿木提跟郎野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在滿屋狼藉的客廳內,找到堆滿雜物的沙發。
“嫂子,你坐這來。”
秦姝扶著孕肚走上前,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遍地雜物與垃圾的房間。
這得多久沒收拾,才能製造出來堪比豬圈還臟的環境。
半個小時後。
脫下軍裝外套,衣袖挽到小臂的謝瀾之,步伐沉穩地走出臥室。
他拿著紙擦手背上的血:“阿木提,立刻聯係戚老。”
“是!”
阿木提找到移動電話,直接撥到禦府戚老的專用電話線。
嘟嘟了好久,那邊才接通。
戚老的困倦聲音響起:“喂?”
謝瀾之握著跟磚頭一樣的大哥大,朝陽台的方向走去。
“戚伯伯,是我,瀾之。”
“鳴威哥的情況很不好,染上了藥癮,主謀是日裔女人,人已經死了。”
“田立偉此人心機相當重,我認為他並不能全麵代表薑家,薑家也許並不知道他在雲圳的所作所為。”
“好……我明白……是……知道了,嗯……”
謝瀾之忽然站直身體,挺直了腰背,語氣也變得肅穆起來。
“我沒有任何問題,保證不負組織的信任!”
戚老含著笑意的嗓音,從手機裡傳來:“瀾之,雲圳的工作要穩打穩紮,就算是要大刀闊斧的改革,也要一步一個腳印的來。”
謝瀾之神情肅穆道:“我明白。”
戚老:“行,明天調令會傳過去,你派人把戚鳴威那個不爭氣的送回來。”
謝瀾之猶豫道:“鳴威哥的身體情況不太好,恐怕要在雲圳多待幾天,需要阿姝給他調理身體。”
戚老那邊沉默片刻,聲音緩慢地說:“侄媳婦會不會太辛苦?我記得佩奇院士的女兒,就是由侄媳婦來負責,鳴威的情況不嚴重,可以往後拖一拖。”
站在陽台上的謝瀾之回首,溫和透著一絲冷冽的眼眸,凝向倚在沙發上睡著了的秦姝。
他下意識放輕了聲音:“佩奇院士女兒的藥,阿姝都已經製作完成,我想她應該有時間調理鳴威哥的身體。”
戚老的態度明顯更加和藹,語氣也親昵不少:“那就辛苦你們小兩口了。”
謝瀾之收回視線,透過玻璃窗盯著不遠處,屹立在這座城市的大院辦公大樓。
“戚伯伯,我希望在調令送達之前,先處理一下私事。”
戚老疑惑地問:“跟你上任後會有衝突的事?”
謝瀾之唇角勾起矜冷弧度:“阿姝的醫藥公司被人搞了,我打算替她解決後再正式上任。”
戚老一聽就知道,謝家人的護短脾氣發作了。
他笑哈哈地說:“沒問題,你看著安排,一切以你的時間為準。”
就在謝瀾之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全身上下沒有絲毫外傷,走路卻慢騰騰的戚鳴威出來了。
“謝瀾之!你小子下手真狠!我與你不共戴天!”
暴躁洪亮的聲音,清楚傳到戚老的耳中。
“是鳴威?你讓他接電話。”
謝瀾之風輕雲淡地瞥了戚鳴威一眼,邁大步伐走到他麵前。
“戚伯伯讓你接電話。”
一句話,讓戚鳴威的臉色又驚又怒,恨不得轉身就逃。
謝瀾之把大哥大放到戚鳴威的耳邊,對著聲筒提醒:“戚伯伯,鳴威哥接電話了,他能聽到。”
他話音剛落,戚老暴怒的斥責聲,清楚傳入戚鳴威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