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沒出息的東西!竟然彆人用藥迷了心智!等你身體好了,立刻給我滾回京市!”
戚鳴威臉都綠了:“伯父!我還有一年才到任期!”
戚老沒好氣地說:“等你到任期回來,骨頭渣都被人嚼碎了!”
戚鳴威滿臉的不服氣:“我不回去,雲圳的情況很複雜,作為我們經濟發展最有前景的特區,不少外資想要進來,我不能讓他們在這裡紮根紮底,不然,十年二十年後,我們一定會被人掐住喉嚨的!”
這番話清楚傳入,戚老跟謝瀾之的耳中。
謝瀾之低垂著眼眸,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戚老的語氣緩和不少:“我知道,這裡麵的水太深,牽扯也比較複雜,你不適合留在那,謝瀾之會接替你的位置。”
戚鳴威詫異地抬頭,目光狐疑地凝視眼前,姿容如玉,氣度矜貴溫雅的謝瀾之。
好半晌,他慎重道:“好,我知道了,我會儘快交接完回京。”
“嗯——”
電話結束,戚鳴威立刻犯藥癮了,渾身都在顫抖,眼神也逐漸發紅。
在他開口想要求藥前,謝瀾之聲音冷厲道:“吵醒我媳婦,把你綁起來扔進房間!”
“……”戚鳴威滿臉無語,氣鼓鼓地瞪著他。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戚鳴威瞥了一眼,倚在沙發上睡著的秦姝。
他壓低聲哀求:“讓你媳婦醒醒,給我紮兩針!太特麼的難受了,丫的!這輩子沒遭過這罪!”
謝瀾之笑裡藏刀,譏諷道:“忍著!我媳婦懷著孕呢,需要補覺。”
“……”戚鳴威。
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臂,仿佛在冰天雪地裡一樣,顫顫巍巍地往臥室走,準備自己想辦法挺過去。
就算是挺不過去,戚鳴威也不想自己的狼狽樣子,被其他人看到。
戚鳴威走路不穩,在路過秦姝的時候,碰到放在地毯上的那雙小腳。
“誰?!”
秦姝唰的一下睜開雙眼,妖冶黑眸裡,顯露出殺戮狠戾之色。
“哎喲!!!”戚鳴威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誰也沒看清楚,秦姝是怎麼出手的。
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以刁鑽狠辣的敏銳身手,控製住了戚鳴威,把人按在地上趴著。
秦姝坐在戚鳴威的腰背上,手中那枚明晃晃的金針,抵在戚鳴威的太陽穴。
這一刻的秦姝,像是變了個人,一出手就招招殺機,滿身的殺伐果斷氣場,襯得她精致嫵媚的臉龐一片冰寒,無端讓人生畏。
謝瀾之盯著兩人不雅的姿勢,矜貴斯文的臉色黑沉。
他攜著鋪天蓋地的盛怒低氣壓,快步走到秦姝的麵前,把人攙扶起來。
“有沒有傷到哪裡?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秦姝仰頭盯著謝瀾之,茫然地問:“這裡是哪?”
謝瀾之一看就知道,她還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彎身把人抱入懷中。
“這是戚鳴威在區委家屬院的宿舍,你剛剛睡著了。”
秦姝小鳥依人地倚在謝瀾之的懷裡,捏著金針的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她聲音嬌軟,含糊不清地問:“那他為什麼要偷襲我?”
趴在地上沒人管的戚鳴威,委屈巴巴地訴苦。
“弟妹,我沒偷襲你,是不小心碰到你的腳。”
秦姝剛那一手,吊、炸天好麼!
他活得不耐煩了,才會偷襲這麼危險的人。
秦姝困倦眼眸懶懶地睨他一眼,漫不經心道:“哦,我還以為有人偷襲我。”
戚鳴威沒有跟她掰扯這個話題,從地上爬起來,看向被放到沙發上坐著的秦姝。
“弟妹,我藥癮犯了,快撐不住了,你給我紮幾針?”
秦姝倚在謝瀾之的肩上,聲調慵懶沙啞:“針灸暫時解決不了你的根本問題。”
她上下打量著精神不濟,神情萎靡,臉色發青的戚鳴威。
“你現在的藥癮處於即將步入重度的程度,再過半個月,毒素就會侵入心脈,從此陷入藥癮的泥沼,尊嚴跟未來都會被徹底碾碎。”
這對於一個天之驕子來說,可謂致命傷害。
戚鳴威的微垂的眼眸,閃過一抹不加掩藏的濃烈殺意。
他聲音輕不可聞地問:“還有治嗎?難不成我要一輩子這麼渾渾噩噩的活下去?”
秦姝歪著頭笑了:“那倒不至於,針灸加湯藥互相輔助,半個月才能把你體內的餘毒清理完。”
戚鳴威臉上的陰鷙消失,心底也鬆了口氣。
他對秦姝客客氣氣地說:“請弟妹幫我。”
秦姝坐直了身體:“拿紙跟筆來!”
戚鳴威邁著不穩的步伐,親自找來紙跟筆。
秦姝寫下藥方後,又給戚鳴威進行針灸,她手法嫻熟精準,一副遊刃有餘的輕鬆姿態。
“針灸隻是在調動你的氣血活躍,把體內的毒素逼到一個地方,湯藥要按時吃,它才是徹底清除你體內毒素的關鍵。”
趴在沙發上的戚鳴威滿頭大汗,咬著牙忍痛道:“我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
秦姝把紮在戚鳴威身上的金針收回,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謝瀾之攬著她的肩,柔聲問:“又困了?我們回去?”
趴在沙發上的戚鳴威,猛地抬起頭來:“不行!瀾之你留下,我需要跟你交代清楚,雲圳領導班子的底細。”
調令明天就下來了,了解雲圳的水深程度,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