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緊張地吞咽兩下,心跳也怦怦直跳。
如果秦寶珠真活著,六叔公這是把人給憋死在棺材裡。
沒過一會,有人彙報:“族長!全部釘死了!”
六叔公從懷中掏出一遝黃紙符籙,遞給身邊的幾人:“把符紙貼在棺材上,重新埋上土。”
秦海睿看到這一幕,嘴巴都張大了。
“我去!六叔公怎麼還搞上封建迷信了!”
秦姝看著下麵忙碌的族人,心道,她怎麼知道。
謝瀾之忽然出聲問:“你們有沒有聞到有股血腥味?”
秦姝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還真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
“哪來的血?下麵有人受傷嗎?”
她下意識以為,是族人在挖掘棺木,或者是釘釘子的時候受傷了。
謝瀾之指了指山坳裡,正在往棺木上貼符籙的秦氏族人。
“我懷疑符紙是用血製作而成。”
秦姝沒當回事,挑著眉看他:“你好像很懂。”
謝瀾之眉心緊擰道:“香江非常看重風水玄學,外公對這些東西也很看重,我了解一點皮毛。”
緊接著,他話音一轉:“你數沒數下麵的人,釘在棺木上的釘子是多少根?”
秦姝搖頭:“我沒事數那玩意做什麼。”
秦海睿默默舉起手:“我數了,總共是七七四十九根。”
秦姝眼神詫異地看著他:“你數它乾什麼?而且釘子的數量,跟六叔公做的事有什麼關係?”
謝瀾之捏了捏她的手,低沉溫雅的嗓音在黑夜中,不疾不徐的響起。
“阿姝,我懷疑六叔公的那些釘子都是特製的。我曾聽外公說過,在香江的風水玄學大師,有人曾把七七四十九根鎮魂釘,把死者釘在棺木裡,再貼上鎖魂符,這樣就能讓死者的靈魂,永遠都無法進入輪回,永生永世被困在人間。”
“……”秦姝打了個激動。
“……”秦海睿摸了摸自己的雞皮疙瘩。
兄妹二人目光詭異地盯著謝瀾之,仿佛第一天認識他。
好恐怖!
讓人毛骨悚然,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謝瀾之低咳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這隻是我聽外公說的,對於香江的風水玄學我也隻了解皮毛,剛看六叔公的行為,跟我外公說的有點相似,也許隻是巧合。”
巧合?
秦姝的唇角微微抽搐:“深更半夜的,六叔公跑來挖秦寶珠的棺木,又是釘釘子又是貼符,你跟我說巧合?!”
六叔公這是準備用玄學方式,讓秦寶珠不得好死啊!
先不收有用沒用,就這做法,深得秦姝的心。
秦海睿在一旁問:“六叔公拿的那個,是不是就是個鎖魂符?”
謝瀾之搖頭:“我不確定。”
“嘶嘶嘶——”
耳邊突然傳來詭異的聲響。
秦海睿莫名感覺後脊竄起一股寒意。
他緩緩扭過頭,對上一雙冒鬼火的綠油油眼睛。
“啊……”
秦海睿剛發出一個音,謝瀾之跟秦姝同時動了。
謝瀾之眼疾手快地捂住大舅哥的嘴巴,壓著人往樹乾後麵躲。
秦姝從袖口摸出一枚銀針,咻的一聲,紮入掛在樹枝上一米多長的細蛇。
“嘶——!”
全身發紅的細蛇,吐著蛇信子,發出嘶嘶聲響。
蛇被銀針穿透,釘在後麵的樹乾上,蛇身懸掛輕輕搖晃。
秦海睿掙脫謝瀾之的禁錮,盯著那條一米多長的蛇,後怕道:“我的媽呀!是八步毒蛇!”
這是一種毒性較強的蛇,有致命危險,被咬傷後死亡率很高。
“怕什麼,被咬一口,你也死不了。”
秦姝神色從容淡定,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貓著腰走到那條毒蛇前。
她捏著還在吐信子的蛇頭,小手輕輕一扯,頭身分離。
動作非常熟練地把蛇膽取出來,裝進小藥瓶裡。
秦海睿對此已經習以為常,謝瀾之卻看得目瞪口呆。
他的小嬌妻,似乎……有點凶殘。
前後不過三秒,殺蛇取丹,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秦海睿忽然壓低聲喊道:“阿姝,六叔公他們要走了。”
秦姝把裝著蛇膽的藥瓶揣進兜裡,貓著腰走上前,看著山坳裡正在離去額六叔公一行人。
她那雙清澈黑眸,泛起光彩奪目的瀲灩。
“等六叔公走了,我們下去看看。”
“好——”
他們躲在樹叢裡,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
可六叔公離去的方向,手電筒光亮不動了,七八束亮光穿透樹葉一動不動。
眼看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要亮了,秦海睿急得不行。
“六叔公他們怎麼還不走,站在原地乾什麼呢?”
身後傳來回應:“在撒尿。”
秦海睿沒注意聲音是從後麵響起的,也沒有看到身邊的妹妹妹夫,身體皆是一僵,臉色也變得詭異起來。
他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這麼半天他們還沒完事?是尿不儘嗎?沒聽說他們有這毛病啊。”
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哦,那倒不是,我讓他們下山了,手電筒留在原地。”
秦海睿登時就炸了:“不是,他們有病吧……”
“哥,你彆說了!”
秦姝不忍看哥哥這麼蠢的樣子,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