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公看著秦海睿跑遠的身影,臉上的佯怒如潮水般褪去,轉身往秦氏祖墳走去。
周圍樹木被晨風吹得發出婆娑聲響。
空氣中的清新氣息,讓人聞了感到心曠神怡,有種虛幻和空靈的感覺。
六叔公站在青石鋪就的路麵,突然抬手做了個手勢,四麵八方的樹叢裡,走出一個個威武強壯的漢子們。
“族長!”
“族長——!”
眾人異口同聲的喊人,神態難掩恭敬。
六叔公摸了摸白如發的胡須,遙望東方的一抹晨光。
“要變天了,從今天開始,你們撤離墓地,不必再日夜守護。”
一個中年漢子語氣拔高,不解地問:“族長,這是為何?”
六叔公指向屹立在路口的巨石,上麵烙印著斑駁痕跡,見證了上千年歲月的曆史。
“有些人的狼子野心,終於要藏不住了。”
“它將再次見證,我秦家被人忌憚,得不到就毀掉的曆史。”
六叔公撫摸著巨石,順著一道道千奇百怪的傷痕,沿著紋路摩挲著。
中年漢子周身散發出濃鬱的殺氣,緊咬牙關地問:“是小鬼子的皇室?”
六叔公神色沉重地點頭:“當年他們轟炸秦氏祖墳是意外,如今卻是目標明確。”
得知真的是小鬼子的眾人,紛紛發出怒不可遏的抗議。
“四十多年前,他們毀了我秦氏墓穴,這次還來,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
“族長!難道我們就這麼任由他們毀了我們的祖墳?我不能接受,太憋屈了!”
“殺死那幫狗東西,是他們殺了大堂伯(阿姝爺爺),我們要報仇!”
“殺了狗日子的!替大爺爺報仇……”
六叔公聽著眾人憤怒的低吼,斂起眸底的傷感,“報仇?如何報仇?全族之力都不足以抵抗,隻能白白去送死!
大哥死在那些人的手中,難道讓阿姝一個剛二十歲的孩子,跟那些奸詐狠毒的畜生們對上?這是逼她去送死!”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鴉雀無聲,一個年輕男人忽然弱弱地出聲。
“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這麼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
六叔公遙望雲圳市區的方向,聲音飽含期待:“我們的希望都寄托在阿姝的身上,她會帶領我們走出這偏野山村,重新融入外麵的世界,也會讓埋葬地下的列祖列宗重見天日。”
此話一出,眾人順著六叔公的方向望去,個個神色激動,目露期待光芒。
區委家屬大院。
秦姝回來後的第一時間,抱著一直捧在懷中的四方檀木盒,直奔臥室走去。
謝瀾之望著她急匆匆的背影,麵露沉思。
這一路上,秦姝都不曾跟他說一句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阿花嫂從廚房走出來:“少爺,早飯準備好了。”
“知道了,我去換衣服。”
謝瀾之脫下身上的呢子大衣,徑直往浴室走去。
臥室內。
秦姝把四方檀木盒放到床上,從脖子上摘下金龍羅盤,將其放到木盒中央的空隙。
金龍羅盤與其合二為一。
哢嚓一聲!
檀木盒內部發出清脆聲響。
秦姝雙手顫抖地打開木盒,露出裡麵的一本書籍——《道醫》。
這就是秦氏的真正傳承,也是真正的上古玄妙醫術。
秦姝的呼吸一滯,手輕顫地拿起木盒裡的醫書……
謝瀾之洗漱完,換了一身乾淨的中山服,推開臥室的房門。
房門打開,他看到跪在床邊的秦姝,雙眼發光地盯著手中的書。
謝瀾之眉心微皺,快步走上前:“怎麼跪在地上,也不怕著涼。”
他把秦姝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
秦姝滿心滿眼都是手中的醫書,根本沒有理會謝瀾之。
謝瀾之輕聲喚道:“阿姝?”
秦姝依舊沒有理會他。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不禁讓謝瀾之心底歎氣。
他垂眸掃了一眼醫書封麵,道醫兩個字,清晰映入眼中。
謝瀾之揉了揉秦姝的發頂,見她還是沒有任何回應,不再打擾她,起身離開臥室。
秦姝看書入了迷,從天亮到天黑,她的雙眼都不曾離開醫書。
直到翻到醫書的最後一頁。
——道醫是中醫與道家修煉的結合,道醫同源,講究天人合一,非秦氏血脈,非特殊體質,不可與傳承共鳴,逆天而為,必隕!
秦姝盯著這句話看了好半天。
好半晌,她緩緩合上醫書,露出一雙激動興奮的眼眸。
她以為爺爺傳授她的醫術,足以讓人驚歎,不曾想還有這種神奇的醫術。
——肉眼觀生死病症,脫胎換骨,易如反掌,起死回生,更是信手拈來,再無任何限製!
隻是……擁有能直接看患者人體內病症的能力,需要一種特殊的能量,也就是道醫體係中的靈氣。
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