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之攔著秦姝緊繃的肩膀,柔聲問:“還好嗎?”
秦姝密長眼睫低垂:“我沒事。”
她以為謝瀾之會因為身份關係,會避嫌,不插手這件事。
謝瀾之揉了揉秦姝的頭發,低笑一聲:“既然沒事,我們回家。”
他攬著秦姝的肩頭,轉身麵對一起前來巡查商貿城的同事。
“我夫人被人欺負,受到不小的驚嚇,我要送她回家。”
眾人點頭,目光複雜地打量著秦姝。
恕他們眼拙,橫看豎看,都沒看出她哪裡受驚了。
秦姝迎上這些人的打量,收斂所有表情,一雙清冷美眸不動聲色迎上所有探究目光,直把他們看得心下一凜,快速收斂視線。
——謝副書記的媳婦好凶殘,謝少他吃得消嗎?
謝瀾之對麵色不自然的眾人,微微頷首,攬著秦姝悠然離去。
“秦姝!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走,你給我回來!你這個賤人!”
鈴木美香見秦姝就這麼被人帶走了,滿心不安與憤怒,讓她再也無法偽裝柔弱。
秦姝磨了磨牙根,心道要不是這女人,也不會在謝瀾之的同事麵前,丟了這麼大的臉。
謝瀾之察覺出秦姝的怒意,指腹隔著衣服揉了揉她的肩頭。
他低頭,吐息拂過秦姝的耳畔:“不用理會,她會付出代價的。”
“聚眾圍毆,欺辱高官家屬,汙蔑戰士名譽,還是小鬼子的狗腿,哪一樣都注定她吃不了兜著走。”
話雖是這麼說,謝瀾之抬手對身後做了個手勢。
謝家親信快步走到鈴木美香的麵前,把她的嘴巴給堵住,咒罵戛然而止。
秦姝回頭看了一眼,冷哼道:“便宜她了!”
就算是有這些罪名,鈴木美香也不會被判刑十年。
謝瀾之垂眸凝視著秦姝,狀似無意地問:“阿姝跟她有仇?”
秦姝黑眸微閃,把在古玩街的遭遇說出來:“……這個女人給臉不要臉,我都不認識她,還揪著我不放,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病!”
謝瀾之清雋斯文的麵容,神色晦暗不明。
以他對秦姝的了解,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大動乾戈。
秦姝眼底深處蘊藏著,恨之入骨的冷冽殺意,其中怕是有什麼內情。
謝瀾之安撫幾句,沒有繼續深問。
秦秀芬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抓著其中一個謝家親信的衣袖。
“秦姝嫁的男人,是雲圳的副書記?”
她快要瘋了。
秦寶珠說秦姝嫁的男人是高級軍官,還是個不中用的絕嗣。
她看著身高一米九,身姿挺拔,姿容如玉的謝瀾之,心底把秦寶珠罵個半死。
就謝瀾之這樣的男人,絕對是男人中的極品,哪怕不中用也賺了!
謝家親信以為秦秀芬跟少夫人的關係不錯,淡聲回道:“謝少是雲圳的副書記,還是咱們華夏第一統帥的兒子,同時也是咱們華夏特種部隊的最高指揮官。”
秦秀芬捂著怦怦直跳的心臟,感覺要昏厥過去。
秦姝……這是一飛衝天啊!
區委家屬院。
秦姝回到家,拋開之前的不愉快,回到房間研究她買來的玉石。
謝瀾之在樓下客廳,從保護秦姝安危的親信口中,已經知道整件事的過程。
他抬眸望著樓上,麵露疑惑。
秦姝花一百多萬,買那麼多玉石做什麼?
阿花嫂從廚房走來,低聲彙報:“少爺,夫人下午來電,問您跟少夫人什麼時候回京過年。”
過年?
謝瀾之瞥向掛在牆上的日曆。
這才發現,再有一個多星期就要過年了。
謝瀾之眉心微蹙,沉吟道:“最近太忙了,估計最快也要除夕晚上到達京市,能趕上家裡的年夜飯。”
“這麼晚?”阿花嫂驚了。
謝瀾之點頭:“最近區委有幾件重要項目需要落實,事關雲圳日後的經濟發展。”
阿花嫂露出失望的表情,轉身往廚房走去。
“一個個都好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的呢喃聲,傳入謝瀾之的耳中,倦容露出一絲疲憊之態。
雲圳這攤子比他預想的還要繁瑣。
各方勢力表麵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聽說陽陽跟宸宸會喊爸爸媽媽了,他都沒有聽兩個臭小子喊一聲爸爸。
還有兩個小的,硯硯跟墨墨回到京市,也不知道適不適應北方的氣候。
“轟!嘭!”
“嘩啦啦——!”
樓上忽然傳來轟鳴聲響,還有玻璃落地的清脆聲。
倚在沙發上按揉眉心的謝瀾之,在聲音響起的瞬間,噌地一下站起來,健步如飛地朝樓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