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飛快地打著轉。
是不是兵部或者他本人近來乾錯了什麼事?
似乎沒有啊。
“陛下息怒!”旁邊伺候的長祿也是跳了一大跳,連忙一路小跑過來,替長帝順著氣。
“早些時候太醫特意囑咐過陛下龍體要緊。切莫為了一點點小事而氣壞了身子。”
小事?
長興帝殺氣騰騰地瞪了他一眼,氣得差點抓起另一座硯台拍到老太監的腦袋上。
西部淶穀、盈靈和天水三個郡發生民亂,結果被地方官府瞞得死死的,愣是半點消息也沒透出來。
要不是一些走東西線的商隊經過時被洗劫一空,主家憤而上帝都告狀,否則這些消息還一時傳不進星紀城。
長興帝瞪著滿頭大汗的關邑,氣得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忍了半天,這才忍著沒再把龍案上的另一方硯台砸過去。
“拿下去給他看個明白。看看朕有沒有冤枉他們兵部。”
長祿應了一聲,把揉成一團的奏報展開鋪好。他也不敢多看,連忙送到瑟瑟發抖的關邑麵前。
關邑匆勿掃了一眼,臉刷地白了起來。
這些年,兵部對雲垂各地的軍情一次又一次失去了控製。
之前星落軍團、鎮南關以及南邊四郡一起出兵攻打南奉便是如此。六方都攻破了敵國最重要的關卡,兵部才姍姍收到消息。
而現在的西部三郡更是變本加厲。
暴民不僅圍攻本地富農、劫殺過路商隊,甚至都已經集結起來攻打縣城了,而他這個兵部尚書居然還一無所知。
“臣失職,罪該萬死。”關邑無話可說,隻能咚咚地磕著頭。
長興帝懶得再理他,趕緊讓長祿去找人商量對策。
幾刻鐘後,其他六部高官匆匆趕到禦書房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
上麵的長興帝一臉的寒霜,關邑跪在下麵瑟瑟發抖,他身邊甚至有塊地磚被砸得粉碎,一時竟沒有太監敢過來維修。
六部官員們的心也不禁七上八下起來。
“人都到齊了?”長興帝掃視著下邊的大臣。
長祿湊過來:“回陛下,各位大人都到了。”
長興帝揮了揮手。
老太監心有靈犀地把那份奏報送到各大臣手裡。
奏報飛快地在大臣中轉了一遍。
不少人早已知曉,但更多的人則麵麵相覷。他們再看向跪在地上的關邑時,不禁恍然。
承恩伯率先站了出來。
“陛下,西部三郡距離中原千裡之遙,百姓不守儒道、不知禮數,因為民風剽悍便素來目無王法,平日裡稍有不如意便習慣性喊打喊殺。”
“往年這些地方就不時會發生小規模的動亂。但都是些烏合之眾在鬨事,常常消息尚未傳開便被當地備守兵打得落光流水。”
“如今三郡再發生民亂,臣並不感到意外。隻是這次的人數可能比以往多了點。”
“但陛下無需煩惱。”
他嗬嗬地擼著胡子,“暴民就算人再多依然是群草包。”
“以臣所見,隻要從其他郡調派精兵強將過去鎮壓,不出幾日便能解三郡之困局,還西部一個朗朗乾坤……”
一些知情的大臣暗暗地扯了扯嘴角。
你們孫家不知在這三個郡圈了多少地,導致百姓無家可歸流離失所,最後不得不賣兒賣女才能活下去。
而他們卻轉頭又乾起了販賣人口的生意,雙管齊下也不知撈了多少錢。
如今鬨出了事,就想安個百姓太叼目無王法的罪名,然後派兵去鎮壓……
長興帝沒有多想,點頭冷冷吐出一個字:“準!”
大臣們沒有意外,一個個偷偷地四下張望。
鎮肯定是要鎮壓的。
問題是派誰去領兵或者從哪抽調兵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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