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岡本一聲冷哼。
他也不知被多少碎石劃到,此時滿頭滿臉的都是血。
然而卻是不驚反喜。
“放心吧。狗急尚且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這估計就是林瀚墨最後的垂死反擊了。”
“傳令下去,繼續拓寬加固三座橋,保證後續部隊暢通無阻。”
“明白。”
“此外,拋石機撐不了多久,敵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所有人都上,無論是誰敢後退,格殺勿論。”
“是!”
“還有還有,”岡本重重一抹臉上血水,咬牙切齒望著前方幽深曲折的大小壕溝。
“誰要看到林瀚墨就說一聲,本將要親手取他狗日的項上人頭。”
傳令兵臉色古怪,然而還是響亮地應了聲,“得令!”
時間飛逝,轉眼小半個時辰過去。
躲在臨時掩體裡的岡本聽著外麵的落石以及四周的呻吟,心煩意亂。
“這些狗日的拋石機該停了吧。”
這樣的話,他都不知暗暗嚷了多少次。
“將軍放心,”旁邊親衛連忙恭維,“肯定快了。”
隻是很快,岡本知道自己錯了。
天上的攻擊依舊連綿不絕,落石橡膠等等仿佛無窮無儘般,一直砸得倭寇小兵們起不了身。
這會彆說殺到林瀚墨麵前了,就連想往西挪上十丈,都要付出大量的性命和鮮血。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岡本臉色漸漸變得嚴峻。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拋石機隻要沒壞,就可以連續發射,但機組成員是人,人力畢竟有窮時。
如果林瀚墨隻有三千兵馬,除去壕溝裡的小兵,剩餘的人根本撐不起這等拋石機組的攻擊強度。
“來人,”岡本看了眼沙漏,心急火燎地大吼,“將這裡的戰況傳給塚本將軍。”
————
呂左河,東岸。
自岡本過河後,塚本太郎也同樣呆不住。
他親自到了呂左河邊,瞭望塔就設在對岸拋石機的打擊範圍邊上。
隻是河兩邊落石無數、濃煙滾滾,塚本太郎已經很努力張望了,然而卻是什麼也沒看清。
“塚本將軍……”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塚本太郎正擔心後方會派人來追問戰況。
結果石川瀧的親衛就親自過來了。
“……昨天你說已經打下了呂左書院,現在怎麼回事?”
小親衛的聲音陰森森的。
“如今東海壁壘的主力馬上堵到定海碼頭,大將軍想知道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趕到華陽城。”
塚本太郎自是清楚石川瀧的擔憂,不由嗬嗬尷笑。
“回大將軍,呂左書院這裡出了點小情況,林瀚墨收攏了四周的鄉民,河對岸的人數有點多,此外驛路很多地方都被挖斷以及設了伏。所以……”
說到這,他聲音一振。
“不過請大將軍放心,兄弟們正在排除萬難全力向西。至於華陽城,很快就會落入我們手中。”
哼。
小親衛看著河邊那密集的落石,也不知信沒信,反正臉色愈發冰冷。
“我要準確的時間!”
塚本太郎暗暗叫苦,下意識地看了眼旁邊的沙漏。
他一咬牙,“現在已快子時,最晚明天正午,本將必會趕到華陽城下,否則提頭來見。”
話音未落,
咚咚咚。
激烈的戰鼓聲遙遙地從河對麵傳了過來。
塚本太郎和石川瀧的親衛相視一眼,彼此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是……
進攻鼓?
林瀚墨要發起全麵進攻?
年初五,接財神。
祝大家新的一年財源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