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生跟我說,昨天晚上的霧氣太濃了,我們(體驗生)是無法返回宿舍的,因此隻能夠在教室裡自習到第二天。”
“他們還跟我說,在異常天氣下,教室經常會出熄燈的情況。”
林異微微點頭,默默地聽著,但他很快發現,關於教室熄燈的情況,體育生跟田不凡說的做法,與班主任、甚至於徐順康他們告訴林異的做法,居然是不同的!
首先,田不凡的班主任也在21:00左右來到了教室裡點名,然後在21:30之後離開教室並鎖上了教室的門。
其次,田不凡他們班的體育生……沒有離開教室。
田不凡的體育生同學在教室被鎖上之後,非常強勢地告訴他們:稍後如果教室的燈開始閃爍,要麼就馬上鑽到課桌底下去,要麼就躲到他們體育生的身邊。
很顯然田不凡選擇了站到了體育生的身邊。
正是如此,他親眼見證了一場屬於體育生與藝術生的戰鬥。
“準確地來講,打架的一共有兩方人,體育生和正常的藝術生是同一方的,另一方是不正常的藝術生與不屬於同學的人。”
林異不解道:“正常的藝術生和不正常的藝術生……不是一夥的?”
田不凡道:“正常的東西是一個陣營,不正常的東西是另一個陣營,這樣可以理解了吧?”
“我明白了……我隻是驚訝於藝術生居然還分兩類。”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人也有善惡正邪,隻不過藝術生的善惡在校區內展現得更為極端罷了。”
林異想到了不對勁同學的殺人機製,疑惑道:“你盯著那些不是同學的東西看,沒有被它們攻擊嗎?”
田不凡道:“33個體育生再加上15個正常的藝術生,對付30個不正常的藝術生與不是人的東西,不隻人數還是戰力都是碾壓的,它們根本沒工夫管我。”
林異聽得心驚肉跳,他腦海裡甚至都浮現出了一幅畫麵。
昨天夜裡,窗外驟雨傾盆,天際雷聲隆隆,一道驚蟄劃過黑夜,點亮了滅燈的教室。
田不凡一臉淡定地站在一個角落裡,平靜、冷漠、淡定地看著教室裡發生的一切。
他就像一個冰冷的機器人,通過漠然的觀察計算著一切。
而一切,又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光是想象那個畫麵,林異就會從田不凡的身上感受到一種令人窒息的、可怕的理智。
一種近乎純粹而隱忍的理智。
然而田不凡卻沒有過多的向林異描述那場戰鬥的細節。
直到林異說:“昨天晚上,有什麼東西進入了我們的教室,你那邊呢?你們教室有嗎?”
“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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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異心頭一驚,忙追問道:“那你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了嗎?”
“看見了,但是不夠清楚。”
“所以……那是什麼東西?”
田不凡沉默了兩秒,然後緩緩吐出兩個字:“……雕塑。”
“雕……塑?!是我理解中的……那種雕塑嗎?還是體育館守則上說的那種天使雕塑?”
“應該不是天使雕塑,單純就是一個人形的雕塑。”田不凡補充道,“全身雕塑。”
林異被震撼在了原地,他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另一幅畫麵——
昏暗的月光下,濃鬱的霧氣中,一尊雕塑從鵝卵石地麵上走過來,它的腳摩擦過鵝卵石地麵,發出那種「沙沙沙」的聲音。
它登上台階,用變態的方式打磨著它那石膏狀的手指,使之變成了鑰匙的形狀,然後緩緩地塞入了鎖孔之中……
它扭動手指,鎖舌發出「哢哢哢……」地聲響。
然後,它緩緩地打開了門。
「吱——」
它看到了田不凡。
田不凡也看到了它。
「嘶……」
林異猛地打了一個哆嗦,眼前的“幻視”瞬間消失。
「所以留在了鎖孔裡的石膏狀物質,根本就是雕塑身上的!」
「那些東西……會在石膏狀物質和番茄醬之間來回轉化?」
「班主任昨天晚上就是在阻止它們進入教室?」
「一直到保安出現,才將它們徹底打跑?」
在田不凡的話中,林異得到了一塊關鍵性的拚圖,而這一塊拚圖,直接拚出了昨天晚上的部分真相!
“你在想什麼?”田不凡詢問道。
林異便將自己遇到的這些事情說給了田不凡聽。
“血液會變成番茄醬,番茄醬又會在陽光下變成石膏?”田不凡露出了一副感興趣的表情,但林異從他的眼神中卻得到了另一個信息——這一條,他早已經知道了。
「田公子隻用了一天時間,就得到了這麼多的信息?他是怎麼做到的?」
有時候,他也感到匪夷所思。
田不凡道:“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轉化途徑嗎?”
林異點了點頭。
“我提到過,‘身份’與‘單位’這兩個概念。”
“從整體上來講,所有自主活動力的事物都可以稱之為‘單位’,我們這些擁有了可以證明‘身份’的人屬於一種單位,像雕塑那種沒有‘身份’的東西也屬於一種單位。”
“體育生也是、藝術生也是,以及,班主任、老師他們,也都屬於一種單位。”
“單位與單位之間,擁有著‘敵對’或‘協助’,或‘獨立’的關係。”
“而很顯然,雕塑作為異常單位的一員,會對我們產生巨大的威脅。”
“體育生與班主任都會對體驗生提供一定的幫助,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保護我們的安全。”
“還記得學生守則上說的嗎?”
“【校區內的雕塑全部是半身像,並且全部都保管在藝術樓】,雖然‘藝術樓’三個字被塗抹掉了,但是如果仔細看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見的。”
“製定規則的人很顯然想要讓我們知道這點,並且對‘藝術樓’保持一定的戒備心,所以用了塗抹又塗抹不乾淨的做法。”
學生守則是統一打印的,如果真的不想讓人知道,完全可以刪除,而不用特地用塗抹掉的方式來表達。
“結合藝術生有正常與不正常的說法,我就得出了一個結論——校區內的雕塑是一種在特定情況下能夠自由活動的生物單位,它們被收容在藝術樓中。”
“但是,當校區的圖層出現波動時,它們會從沒有被標注在地圖上的藝術樓裡離開,入侵其他的建築。”
“而正常的藝術生,以及體育生等等,有著在一定程度上對抗它們的能力。”
“以上,是我推論,我認為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感謝書友“川崖明”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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