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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幾何構造體具體的樣子他已經完全記不得了,他隻記得他看到了一個難以描述、難以直觀感受與觀察的偽幾何狀物體,像是由無數個不規則的、無法分辨是凹陷還是凸出的結構組合在一起的東西甚至,那是否能冠以“物體”的概念都不可知。
這個幾何體的構成似乎與教學樓、宿舍樓以及藝術樓之間的圖層邏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除此之外卻沒有在他的感知裡留下任何直觀而清晰的感受。
這種感覺說起來,就是那種朦朧的“我依稀記得我小時候撿到了一塊石頭”,但是不管你再怎麼絞儘腦汁去想這個事情,都無法想起來與石頭相關的任何細節。
仿佛那隻是一塊石頭。
仿佛那隻是一個幾何體。
仿佛那隻是“1+1=2”。
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林異忽然哆嗦了一下,脊背一寒,冷汗涔涔。
「媽的……認知的覆寫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我剛才……難道觸及了某種詭秘,然後在觸及它的瞬間,與這個詭秘相關的東西提前一步被覆寫了?」
他收拾了一下念頭,低頭看了一眼學生紀念幣。
之前沒看清的編號,在這個時候被他記在了腦子裡。
學生紀念幣上刻著的編號是「月-x02305070323」。
「看來這個‘月-x02305070323’就等於是毛子的學生證編號了……」
「0507是5月7日的意思,0323的意思是……3:23嗎?」
他注意到藝術辦公室的擺鐘上現在的時間是3:36,但藝術老師大約是從3:23開始雕刻編號的。
他默默地記下了毛飛揚的學生紀念幣號,以後指不定有大用。
這學生紀念幣的學問光從表麵上來看就有很多。
起碼體驗生丟失了學生證之後看起來很麻煩,但藝術生居然隻需要去小賣部重新買一個就行了。而且在遭遇雕塑的時候,居然還可以主動丟棄學生紀念幣,這種操作簡直太離譜了。
但話說回來……
既然藝術生在一定程度上還是體育生的盟友,那該不會體驗生遺失了學生證之後,會被班主任安排去小賣部買學生紀念幣,然後走藝術生途徑吧?
嗯???
我怎麼會這麼想?
林異忽然眯起了眼睛,露出黑人問號臉。
……
基於剛才那驚魂的一幕,毛飛揚一下子老實了很多,默默地背著藝術生守則。
因為根據藝術老師的說法,毛飛揚有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用來背兩篇守則,根據那時的時間推測得,差不多在4:00的時候,藝術老師會有其他的事情安排,說不定就是被他丟出藝術辦公室讓他強行開始藝術之旅。
林異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夢醒,但剛才的一幕給了他一個需要抓緊時間的信號,他於是也嘗試著在死背藝術生守則的時候,利用自己已有的認知去稍稍理解一點……趁在夢中他還有那種神奇的保護機製的時候。
背著背著,林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教學樓在異常天氣下展現出來的樓層似乎有八層,而電梯也必須在異常天氣下才可以搭乘,難道說,那四層平時無法看到的“虛空樓閣”,與藝術樓有關?
可是與傳統的教學樓建築風格相比,那個伴隨著校區圖層的的跌落而出現在幻視之中的教學樓d棟,似乎更加符合藝術樓在守則之中所描繪出來的樣子。
「教學樓d棟……藝術樓……教學樓五到八層……」
林異揉了揉眉心,打算在夢醒之後試著在小本子上將這些信息記錄下來,看看文字是否能夠承載這些信息。
林異還發現,藝術生守則上隻字未提與路燈杆有關的東西,看樣子他們在移動的時候應該不太受鵝卵石道路與路燈杆的限製。
除此之外,則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離開校區的問題。
藝術樓守則上幾千字,除了最後那一條看似絕境才能夠使用的黑色卡套裡的卡片之外,一點都沒有提及過用什麼辦法可以離開校區。
彆說什麼校車了,就連該怎麼樣才能夠走到校門口都沒說。
而藝術生守則又是怎麼描繪這一張收在了黑色卡套裡的卡片的?
【從這一刻開始你將隻能夠憑自己的判斷絕地求生,儘管如此,我校仍會為你提供最後一次幫助。】
【卡片上記載的做法是我校自建校以來找到的唯一一個可以幫助伱逃離校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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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隻能夠在卡片變成綠色的時候打開卡套,絕對不要因為好奇心而嘗試這個做法。】
最後一次!
唯一一個!
絕對不要!
這等於是把絕境之策和遺世之計這八個字甩臉上了。
當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就表示毛飛揚已經違反了藝術生守則,失去了來自藝術生守則對他的“庇護效果”,說一句人都快沒了都差不多了!
所以拋開這最後一條堪稱“遺計”的卡片來看的話……
「會不會……在通常情況下,隻有體驗生才能夠離開校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表示藝術生想要離開校區,還需要找到一條從「藝術生」轉化到「體驗生」的逆向轉化途徑。
「誒?!」林異忽然眼前一亮。
藝術生守則上……似乎還真的提到與此相關的東西!
【當你在教學樓的自習室內自習時,遇到散發惡意的同學攻擊體驗生時,請保持沉默。等體育生站出來的時候,再配合他們消滅那些散發著惡意的同學。
在此期間,如果體驗生遭遇致命傷,請找機會從他的身上找到「學生證」,並小心收好,等返回藝術教室後告知藝術老師,藝術老師會告知你接下來該做什麼。】
這一條守則中提到了一個關鍵線索,簡單來講就是讓藝術生摸屍,從已經掛掉的體驗生身上獲取無主的「學生證」,然後去找藝術老師,如果隻是簡單地將學生證上交給藝術老師,那麼守則上不可能寫“藝術老師會告知你接下來該做什麼”。
林異大膽推測,藝術老師一定至少知道一條讓藝術生轉化成體驗生的途徑。
毛飛揚像小沙彌誦經一樣邊背邊翻,林異則是邊背邊記,時間悄然流逝,很快來到了4:00。
“差不多了。”站在落地窗邊的藝術老師收回了望向外界的目光,看向了毛飛揚,微笑道,“看完守則,有什麼想問的嗎?”
毛飛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合上了本子。
在接下來的三分鐘裡,毛飛揚提出了包括但不限於“外麵的世界真的是虛擬環境嗎”、“雕塑真的是雕塑嗎”、“s市內的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城堡類的建築”等等一係列一聽就很感覺在找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