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他分明看見桑桑在桃山上大放光明,所以認定桑桑是光明之女,但是眼前這一幕卻又做不得假。難道是昊天的神諭有誤?還是佛祖的法器有問題?
又一口鮮血從她的唇間噴出,打濕了身上的棉襖和眼前的地麵。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在看桑桑,神情極度震驚。
他的動作很自然,就像這些年他一直在做的那樣,替她遮風,替她擋雨,哪裡需要思考什麼?
這是他的習慣,而習慣比佛光還要強大。
這一刻,寧缺又一次選擇。
她看著佛光外踉蹌著試圖掙紮站起的寧缺,默默流著眼淚,向著他努力又用力的搖頭。
他確認佛祖的盂蘭淨鈴並不如想象中強大,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克製,寧缺連忙抬頭,就準備繼續刻畫神符解決此時的困境。
七念這兩個字是對魔宗宗主先前威脅的回應,而七念的行為違逆了二十三年蟬的意誌,他自然也會做出應對。
突然間寧缺感覺身體不受控製的往旁邊倒去,陳皮皮驚恐的叫聲響起,是這個死胖子下意識躲閃,左腳絆右腳導致他們倆一起跌倒,而讓陳皮皮這樣下意識驚慌的對象,卻是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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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瞬間內,無數幻覺在寧缺腦海裡出現,那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汙穢醜陋魔身,那些同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嫵媚天女,不停地穿梭而行,時近時遠,散發著各種各樣的誘惑及恐懼,引導著他向著淨土或冥界裡去。
天諭大神官神色變幻,思考片刻後決定相信神諭啟示,這一定是佛祖法器有問題。
鐘聲在雁鳴湖畔繼續回蕩著。
佛光儘數照耀到七念的身上,這一刻的他仿佛是佛祖在世的化身,搖動了那盂蘭淨鈴,將那一道更為純粹的佛光祭出,落在了寧缺和陳皮皮的身邊,那虛弱的小侍女身上。
他其實早就做好了被世界拋棄的準備,畢竟這麼多年來調查天啟元年那場慘案,他早就知道那些人在找冥王之子。而他這個穿越者自然是特殊的,被迫成為冥王之子,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佛祖的佛光穿透一切,落在她的身上。
那道佛光是那樣的慈悲,又是那樣的冷酷。
“寧缺,你和桑桑間羈絆真的很深,但這件事,不是你做出選擇就足夠的。你的選擇,毫無作用。”
天諭大神官發出一聲痛苦的歎息,神情複雜的喃喃說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七念的聲音在雁鳴湖畔回蕩著,所有人第一時間就信了這個說法,因為這樣的說法,聽著很“合理”,很有道理。
雁鳴湖畔一片安靜,旁邊冬林當中的寒蟬之鳴越發淒厲。
天諭大神官震驚地看著桑桑,大唐國師李青山震驚地看著桑桑,長安高僧黃楊大師震驚地看著桑桑,程立雪以及一眾西陵神官,也都震驚地看著桑桑。
“我!”
七念嘴唇微開,隱約可以看到裡麵殘破的半截舌頭,他臉上的神情很平靜,輕聲說出了一個字,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說話的緣故,顯得有些含渾不清。
徐信默默的看著寧缺撐開黑傘遮住桑桑,若是可以的話,他也想做那個撐傘之人。
但可惜,幾次試圖將桑桑拐到身邊的行為都失敗了,天女不給機會,那他也就隻能心狠一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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