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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街頭,朱雀大街上,天女聽了徐信的話,一雙秀眉微微蹙起,她沒有去看寧缺,但明顯就是做不下決定。
她的意識從天空被夫子打落人間,蘇醒在徐信麵前的時候,她就想要離開人間,回到自己的國度,因為她感覺到了危險。
無論是神國裡的她還是在人間的她,都很危險。然而那天神國的門,已經被夫子毀了,夫子還化為月亮堵死了她的神國,她如何回去?
“你在教我做事?我才是你的信仰!還是說,你奪取了他力量的同時,也要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天女皺眉的看著徐信,她指了指旁邊的觀主。
這個“穿越者”是不受她天算掌控的變數,所以麵對徐信之時,她此前選擇了籠絡,而他似乎也確實做的很棒,破除掉長安的驚神陣,這應該是人間唯一能威脅她的東西。
不過道門在破除長安驚神陣的過程中,先是觀主晉升清靜,隔絕了一切,這算是背叛昊天的一個境界。
然後又是徐信,接連開創出三個全新的六境,這在她之前還完整在神國的時候,是絕對會被重點關注的。
每一個全新境界的誕生,都代表著一隻新的“飛螞蟻”的出現,而每一個強大的“飛螞蟻”,都可能對她造成威脅。
她厭憎他,她厭憎厭憎他的她,所以她一直不想見他,她很清楚,一朝相見必然生厭,到那時她再也無法壓製自己毀滅他的意誌。
那片狂瀾裡的每一滴海水都代表著極端的厭憎,她很厭憎眼前的這個男人,因為寧缺時候的讓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關鍵一環。
基於某種原因,她不想殺死這個年輕男人,更準確地說,她不想現在就殺死這個年輕男人。
“現在是我在問你,為什麼不殺他,你是真想由神變成人嗎!”
但是今天她還是來到了長安,她清楚的知道她來長安,必定會看到寧缺,但她還是來了,似乎是擔憂寧缺的安危,也可能是因為彆的什麼,反正她是來了。
寧缺看向天女,深情的呼喚著。
徐信根本懶得去回答天女,隻是繼續的質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助她重新成為神。
天女蹙眉抿唇,柳葉眼明亮的像是鋒利的細刀,這是她來到人間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情緒起伏,於是她愈發厭憎。
隻有天心才能控製天怒。
徐信的手指著寧缺,天女的目光也終於落到寧缺身上,她好似沒有被沒有任何觸動,平靜的伸手似乎是要點死他,但她的意識裡卻掀起萬丈狂瀾,仿佛海洋掀起將要撲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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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天女再如何忌憚、討厭他,也不會針對徐信出手什麼的,因為徐信是幫助她的信徒,身為一個神她對他隻能賞賜,不能因為凡人的喜怒厭惡什麼的懲罰,因為她是一個神。
但若是她自己要選擇“墮落”成人,那麼他正好順勢重開賭局,想來另外一部分昊天,是不會介意的。
天女看著他的臉,聽著他的聲音,她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對他的厭憎與憤怒,恐怖的氣息從豐腴高大的身軀裡噴湧而出,直衝天穹。
“桑桑!”
這些天的夜晚,她時常會抬頭,在看著那輪明月時,她一直在用難以想象的意誌力,壓抑著心頭的厭憎與憤怒。
厭憎會帶來憤怒,她的憤怒便是天怒,一怒便滄海桑田,大河泛濫,萬民流離失所,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抗。
深夏的天空本來極為晴朗,忽然間有無數萬朵黑雲自萬裡之外飄來,瞬間籠罩整個長安城內外,天光頓時變得黯淡無比。
寒冷的狂風在山林間和田野裡刮起,吹拂的牌幌搖動,街道上雜物四處翻滾,宅屋裡不停傳來關窗的喊聲。
朱雀大街上空的畫麵更是令人震撼,無數道閃電,像金線般在黑雲間生成,然後落下,綻無數道沉悶的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