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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禪寺的山背麵,有一座塔林,為兩禪寺曆代高僧葬地,共計千餘座,墓塔大小不一,各有雕刻題記,一眼望去便如茂林。
兩禪寺本意並未將這當作禁地,隻是信徒虔誠,不敢踏足,久而久之,就少有人來這裡觀摩。
這塔林邊緣,有一座千佛殿,牆麵上繪有長達數百米的彩繪拳譜,殿內地麵有一百零八個坑窪。
佛殿的東側,有一座小茅房,常年住著個沒名沒分的白衣僧人,他不僅喝酒吃肉,最過分的是,他還娶了媳婦,更有一個自小便在寺中長大的閨女。
風和日麗的好時分,可憐小和尚,白衣和尚的徒弟,坐在茅屋前搓洗著一大盆師父師娘的衣物,唉聲歎氣。
茅屋中走出一個醉醺醺的白衣僧人,個子極高,一屁股坐在小和尚身邊,同樣是板著一張苦瓜臉。
小和尚瞧出師傅剛喝了酒,一想到自己在努力洗衣服,師傅卻及時行樂,心情就更糟糕了,都不樂意去瞅一眼。
“阿彌陀佛,貴客駕臨,老衲有失遠迎!”
忽然一個聲音在師徒倆的心頭響起,小和尚好奇的抬頭張望,想要找出這個聲音的來源與方向。
兩禪寺的僧人在主持帶頭表率下,務實力行,不可視耕作為恥,龍樹和尚每次在黃昏裡勞作歸來,就會去水缸洗去泥土,缸底便沉澱了許多淤泥。
倒是聽說,有江南名士拿這些泥去製了一柄名壺,廣為流傳。
兩禪寺貴為天下寺廟之首,主持龍樹僧人,更是被尊為佛門佛頭,但其實真正見了這位,才算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高僧。
龍樹聖僧的茅屋內,徐信和老和尚想對而坐,兩人談法論佛,算是各自試探,但也是在論道。
徐信忽然看了眼茅屋之外,說了句頗為聳人聽聞的話。
小和尚看著消失的白衣和尚,忍不住搖頭晃腦,搖著搖著又想起師傅的女兒,反正在他看來,東西最漂亮,一想到漂亮的“李東西”,小和尚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好。
白衣和尚忽然說了這樣的話,小和尚忍不住看向師傅,師傅的師傅,他好像是老方丈,他老人家來客人了嗎!
“南北,你待在這。”
“主持可知,如今的佛門,將有大難臨頭。”
龍樹和尚的住處極為簡陋,跟山下鄉野村人無異,一棟還算結實的茅屋,庵廬逼仄,庭戶也算不上平寬。
這一日,老和尚少見了披了件潔淨的青儐玉色袈裟,向著遠道而來的貴客遙遙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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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多禮了。”
徐信回了一禮後,看著眼前的龍樹和尚,心底歎息一聲,他去過這麼多世界,唯有眼前的這一位大和尚,才算是符合他心目中高僧大德形象的。
白衣和尚丟下這話,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就見縱地白虹一閃,這白衣和尚就已出現在遠處視線極點。
“師傅?”
“唉!我什麼時候能有師傅這般本事啊!”
“請公子解惑。”
老和尚摸索出兩隻乾淨的白碗,給徐信倒了一碗水,又給自己倒了小半碗,有滋有味喝了一口,一碗寡淡至極的清水,在老僧看來始終勝過山珍海味,若還有生平最愛的白粥,那就更是美事了,不過可惜,此刻未到飯點。
“兩朝滅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