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玄聞聽閻梓茗的一番戲謔,不由羞得麵色紅紫,急忙伏身垂首,不敢作聲。
“八荒魔女”亦是粉麵飛霞、香鬢汗流,好在她久經風月,僅片刻便穩住心旌說道:“少教主言重了,玉鳳身邊之人,當隨時聽候少教主差遣。”
閻梓茗麵色透著一絲狡黠與冷傲,說道:“丁玄,你打算與哪位壇主一試身手?”
丁玄語氣惶恐急忙回道:“屬下愚鈍,不敢妄選,鬥膽懇請少教主為丁玄指派一位。”
閻梓茗道:“既然你不肯親選,那本尊便為你做一回主也好,你看讓‘赤炎狂嬌’施壇主陪你過上幾招如何?”
丁玄聞言心中一陣狂喜,忙叩首道:“屬下久慕施壇主乃女中天驕,西涼武學之鐘靈毓秀,今有機緣向其請教,實屬三生之幸,少教主做此安排,丁玄由衷拜謝!”
閻梓茗側目看了“八荒魔女”一眼,隻見那姚玉鳳麵色業已有了幾分妒意,不由再度開口道:“丁玄,若你真有本事勝得過施壇主,那我便為你二人牽個紅線,讓你與這位武林美人榜上排名第五的絕色佳人締結鴛盟你看可好?”
丁玄乍聽此言先是一怔,繼而抑製不住欣喜之色,跪伏於地再次叩拜道:“丁玄對少教主之恩定將永銘在心,今後願為聖教與少教主肝腦塗地、至死方休!
一旁的“八荒魔女”氣得麵色青紫,但卻強忍著不敢發作,心中暗忖道:“這個少教主看似年紀尚輕,但卻頗有心機,略施手段便讓自己與丁玄產生嫌隙,顯然她是顧忌自己若真坐上副教主之位,會暗中培植勢力、生出異心。”
雖然洞悉了眼前的一切,姚玉鳳卻也隻能聽之任之,不敢冒然勸阻,以免惹出事端。
人群之中的“赤炎狂嬌”施小雅,此刻可謂羞憤交加,她萬萬沒料到,閻梓茗會有此一招,這令她又氣又急,一時間又不知所措,想不出對應之策。
她心裡非常清楚,這個少教主行事素來毒辣,自己縱然執意抗命,恐也難以改變任何結果,更何況“隱仙穀”的事,閻梓茗未必能夠儘信自己所言,當下之計,惟有冀望那丁玄的武功稀鬆平庸,不是自己的對手。
施小雅雖然心中忐忑,表麵上卻依然做出泰然自如的樣子來。
閻梓茗令丁玄起身,側立在一旁,而後示意“赤炎狂嬌”來到自己近前,說道:“施壇主,你身為西涼‘蟬翼劍宗’之傳人,想必武功不會遜於他人吧?數年前,‘文曲金閣’重修‘武林美人榜’時,你因承襲武學世家血脈,並憑借傾城之姿容列於榜前,今日你若不甘於明玦暗投,須當竭力而為,莫讓本尊失望才是!”
施小雅極力抑製心中的羞怒,應聲道:“少教主請放心,屬下雖然武功淺薄,但也絕不敢辱沒了西涼劍宗的百年聲譽!”
閻梓茗擠出一絲陰笑,說道:“即是如此,本尊便與諸位教眾從旁靜觀二位一較高下!”
一邊說著,一邊揮手讓四下的教徒讓出三丈有餘的空地來。
施小雅深吸一口氣,將腰間的“蟬翼劍”解下,隨後一凝黛眉。冷聲道:“丁玄,素聞你乃姚壇主麾下最為得力的幫手,想必是應該有些本事才對,你我均不必相讓,在劍法上今日當見個真章才好!”
丁玄立於施小雅五步之外,淫眼浮動、心旌亂搖,他對教中這位潑辣美豔的壇主,可謂垂涎已久,怎奈其身份低微,又懾於“八荒魔女”的妒心,因此一直以來不敢有絲毫越矩,然而今日在閻梓茗的唆動下,這虜獲佳人的大好機緣便落在眼前,他可毫無顧忌全力而為,一切仿佛都唾手可得,時至此刻,怎不令他邪心暗湧?聽到施小雅冷冰冰的話語,不但沒有澆滅他的欲火,反而讓他那股心思愈加膨脹,隻見他上前一步道:“施壇主,丁玄慕名西涼‘蟬翼劍法’久矣,此番有幸當麵承教,縱然是傷於劍下,也算是得償了我多年之夙願!倘能僥幸勝得一招半式,那便是鸞星庇佑,讓你我能儘享歡愉,此乃人生之快事也!”
“休得胡言!”
一聲低沉的喝叱,施小雅手掐劍訣,一招“月影驚蟬”,人已飛縱而起,朝丁玄迎麵疾攻過去,其身法之快,招之淩厲,顯見是施出全力,欲圖將丁玄立斃於劍下!
丁玄飛轉身形,抖動亮銀劍,險險化解“赤炎狂嬌”犀利迅猛的來勢,隨後交換招式與其鬥在一起。
施小雅出手沒有半分留情,恨不得三招兩式便要了丁玄的狗命,而丁玄也切實感受到對方劍法出手毒辣,使用渾身解數謹慎接招,不敢有絲毫怠慢。
轉瞬間二人便互拆了三十餘招,施小雅步步緊逼,不給對方片刻喘息之機,她將“蟬翼劍法”六十四式閃電劍訣,施展得如飛瀑驚流,一瀉千裡,讓從旁觀戰的眾教徒心裡不住讚佩。那些昔日對施小雅坐上壇主之位頗為不屑的教眾,此時此刻亦是徹底拜服。
丁玄一邊接招一邊暗中思忖道:“這驕狂的丫頭果非凡物,不僅性子潑辣,連劍法亦如此詭異霸道,我若不儘早想出破解之策,久之必將出現閃失,倘真如此,不僅美人無法入懷,說不好還會白白搭上一條性命,不如將姚玉鳳秘傳的幾招‘飄渺劍法’在此試上一試,看看能否有所轉機,好在教中絕少有人識得此套劍法,希望能夠瞞天過海、蒙混過去!”心念至此,隻見他身法突變,手中亮銀劍亦陡然換式,那陰寒的劍影開始飄忽縱橫、翻飛漫卷!
施小雅原本還略占上風,隻頃刻間便被對方強大的攻勢壓製的透不過氣來,那淩厲無儔的劍氣彌空飛竄,仿佛欲將虛空撕裂一般,逼得她步法淩亂,香汗順著粉鬢垂淌下來。
局勢快速反轉,不僅令施小雅心驚不已,就連周遭觀戰的眾人,也被丁玄那奇妙詭譎的招式駭得呆立當場,他們誰也沒想到,這位在‘紅鸞教’籍籍無名的小卒,竟能使用如此精絕曼妙的劍招來。
立於圈外的姚玉鳳自然識得這些招式,她柳眉微蹙,心中暗怪丁玄太過孟浪,居然敢在眾人麵前施展出“飄渺劍法”,倘若被人識破,必然招惹殺身之禍,恐怕自己也要受到牽連。
另一側的閻梓茗,麵色異常凝重,嘴角輕輕抽動了幾下,似在自語著什麼,她將冷眸眯成一條縫,細細看著二人在拚鬥中所施展的招式,仿佛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她並未出聲喝止,而是負手靜觀,陰沉不語。
丁玄對“飄渺劍法”雖未精熟,但對付眼前的“赤炎狂嬌”顯然是遊刃有餘。
頃刻間施小雅已儘顯疲態、噓喘不斷,香汗浸透了綢衫,貼裹著玲瓏浮凸的嬌軀,極其魅惑迷人,隨著她急促的喘息,帶動那挺翹的酥胸上下起伏,越發引得人欲念飛揚,難以把持!
丁玄自恃勝券在握,嘴角透著淫笑,手中的劍不斷加快攻勢,恨不得片刻間便將這惹火的尤物輕鬆拿下,他當然看得出來施小雅業已苦撐不了多久了,這種貓戲老鼠般的高低差彆,令他生出難以言表的暢快!
施小雅一邊拚命招架,一邊心中暗暗叫苦,她不想就此敗在丁玄劍下,更不想從今往後淪為丁玄的禁臠,任由他隨意褻玩,可對方劍法實在是精妙絕倫,自己顯然沒有半分勝算,時至如今她是叫天難應,叫地不靈,恨不得尋個機會索性舉劍自行了斷,也落得個乾脆,但轉念之間想到,自己若是斷然輕生,罔顧後果,勢必會令父親身陷險境,倘真如此,這些年的忍辱負重豈不頃刻付諸東流?想至此處她不由悲憤交加,眼角止不住泛出淚水。
正在這烈性佳人被迫入危境之時,在她耳畔忽然想起了一個細微的聲音:“施壇主,且勿慌亂,請容在下從旁助你一臂之力,讓丁玄這淫徒吃點苦頭!”
施小雅正打算與對方拚個魚死網破之際,猛聽得不知從何處有人用“傳音入密”向自己暗中傳信,尤其是那句欲助自己一臂之力對付丁玄的話,可謂令她為之一振,不過她心中也難免大為疑惑,試想,在這“紅鸞教”總壇,虎穴狼窩之中,恰逢危急關頭,竟會有人不惜冒死為其臨危解困,這委實讓她匪夷所思,心中絲毫也猜不出此人會是教眾中的哪位高人,更想不到這一神秘人物能與自己有何淵源!
雖然心中諸多猜忌,但眼前形勢根本不容許她多想,隻能強振精神,在戰圈內連連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