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旎說完,仰頭剛要喝下。
簿京堯搶下來一把摔碎。
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白酒四濺,還落了幾滴在他西裝褲上,灰色的褲子上水點點尤為明顯。
商宴秋意識到簿京堯生氣了,連忙繞過餐桌走向他,小心翼翼抬手拉他的胳膊。
“京堯,我可以解釋。”
簿京堯沒說話,斜睨了她一眼。
黑眸寒如幽潭。
商宴秋雙手滑落,立在那裡抬頭看他。
眼睛裡氤氳著霧氣,幾乎是懇求的語氣:“簿京堯,我生來注定要成為聯姻工具,隻因為是你,我答應了聯姻,六年了,你還沒忘了她嗎?”
這段時間,簿京堯一直在找機會聯係她父母。
大概是不自信,商家人一直在回避。
今天這場酒局,她提前讓父親拖住簿京堯,就是怕簿京堯出現對蘇旎舊情複燃。
千防萬防,他還是來了。
一如既往地站在了蘇旎那邊。
好像她才是那個破壞感情的第三者。
可分明,蘇旎才是。
簿京堯沒看她,而是不管不顧牽住蘇旎,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
他垂眼看她:“能走嗎?”
蘇旎奮力掙脫:“我男朋友還在,你注意點影響。”
說著她還往鄭昱珩的方向靠。
鄭昱珩剛要上前,簿京堯冷了他一眼,挑眉:“男朋友?”
鄭昱珩頓住,一步也不敢上前。
原本空曠的包廂因為簿京堯,變得逼仄又狹小。
他一句話不說,卻讓人從腳底生出濃濃的寒意。
商宴秋聲音都帶著些哭腔:“京堯,她壓根不愛你,你還不明白嗎?當初拋下你出國,她壓根沒有想過你會遭受什麼,這些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是我,你的未婚妻也是我,為了她跟商家翻臉,值得嗎?”
她向來高高在上,這是頭一次這麼放低姿態。
除了簿京堯,沒人能讓她這麼低聲下氣。
簿京堯脫下外套,不由分說捆住了蘇旎的手,將她禁錮在懷裡,無法動彈。
“今天的事我不會追究,我跟你之間的事與蘇旎無關,你再單獨找她,我會算在商家頭上。”
他有足夠的話語權,從始至終,沒有將商宴秋放在眼裡。
也沒有將那所謂的婚約放在眼裡。
當著所有人的麵,他扛起蘇旎就走。
蘇旎被捆住雙手,又蓋住了頭,整個人完全沒了自主性。
但她沒掙紮。
一路上,簿京堯腳底的路從走廊變到電梯,又到了停車場,他打開車門,很是粗魯地將她扔到車內,砰地關上車門。
男人繞過車身坐上車,三下五除二解下蘇旎手上的衣服。
臉色冷沉。
衣服拿掉,蘇旎臉色煞白,嘴唇毫無血色,雙手顫抖縮在角落。
她像受傷的小鹿,自舔傷口。
簿京堯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啟唇:“去醫院。”
話音剛落,旁邊伸出了一個小手,小心翼翼地拉著他。
“不去醫院,想回家,這是地址。”
蘇旎將早就準備好的備忘錄遞給他。
指紋一打開,就是那個頁麵。
她早就知道自己會被灌酒,準備好了退路。
一瞬間,簿京堯的眼睛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般,酸澀異常。
他沉聲:“去祥隆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