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烘著火,似覺得屋內還不夠溫暖。
裴如衍聽出了她故意作弄,兩頰被火烘得緋紅,反正也不能更紅了,他索性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貼近她些。
當兩人臉快要貼上時,發覺她欲往後退,他伸手摟住她的後腦,眸光繾綣,毫不躲閃,“我的意思是——”
“央央更厲害。”
低沉的聲音傳入沈桑寧的耳中,她知自己反被“調戲”,耳垂亦不自覺地泛了紅。
正欲開口,卻被他趁虛而入。
兩人唇瓣相貼,裴如衍又怎麼會甘心於此,自是要加深這個吻,兩人沉浸其中,難舍難分。
他前傾著身,儘量不動著她,一雙手摟上她的背,扶著她的腰,方才雪地中害怕擁抱傷著她,此刻坐著倒是沒有這顧慮了。
四個月來,彼此的思念,讓這個吻逐漸長久。
剛才雪地中彼此的克製,讓他們此刻愈發放縱,無法分離。
冰雪的寒冷,炭火的熱烈,藥草的苦澀氣息,梔子花淡淡的香……在這一刻,徹底融合。
直到沈桑寧覺得有些累,雙手想要推開裴如衍,她的手碰了碰他的臉頰,他感受到,便戀戀不舍地鬆開,盯著她,緊張道:“是哪裡難受?”
她搖搖頭。
她看著他臉通紅,他看她臉也通紅,他低頭,沒有掩去臉上的笑意。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不合時宜的聲音——
“表嫂,表哥……”
是虞綿綿。
裴如衍起身開了門,門外倒不止有虞綿綿,還有虞紹,姐弟倆並排站著。
最後頭,還跟著個抱著木盒的齊行舟。
裴如衍扭頭看了眼正在笑的夫人,再看向門外三人時,克製著不滿,“做什麼?”
又不是新房,不需要鬨洞房的。
大晚上的,跑久彆重逢的小夫妻房外,多不禮貌,虞家兩個就算了,阿舟怎也不懂事。
虞綿綿不知表兄心裡所想,抿著笑問,“表兄,我爹怎麼還不回來啊?”
原是來問平陽侯的。
裴如衍語氣舒緩,“舅舅本也不是因疫病去的揚州,他有他的事,還未解決。”
虞綿綿麵上不見失落,反而興奮地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他安全就好,一下兩下不回來沒關係,正好我也在這裡陪表嫂。”
看著眼前的表弟表妹,裴如衍忍不住去猜想平陽侯的用意,暗藏探究的神色朝虞紹看去,“你們在這裡兩個月了,舅母沒有派人來接你們?”
虞紹垂眸,生怕自己不知不覺中泄露什麼信息,畢竟表兄的腦子不是常人構造。
姐弟倆同步搖頭。
裴如衍見之,平靜道:“如今已是臘月,你們不回去,是要留在這裡過年?”